魔药课上用的短刀小巧轻薄,刀柄不长,菲奥娜一路攥在手心里,又要用力捅进他的身体,自然会被刀片伤到。
“你不痛吗?”里德尔难以置信地脱口道。
痛?
菲奥娜举起手,看着皮肉绽开,狰狞可怖的掌心,上面有她的血,也有他的。
他们的血都是热的。
“不痛,”她舔了下手指,轻笑,“挺暖和的。”
暖得她手指都有了从冰冻中融化的痒意。
里德尔瞪着她。
他得承认,他小看她了。
无论是神秘莫测的言行,还是冷静缜密的思维和布局,以及果决而冷酷的手段,都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性、计谋和能力都绝不在他之下。
而那变态的忍耐力之下透露出来的疯劲,更让他的后背滑过一丝战栗的寒意。
这是个旗鼓相当的对手。
里德尔对看上去毫无攻击性的女孩重新下了定义。
同时,他又察觉到,她似乎对他并无恶意。
这听上去很古怪,毕竟他的手还按着插在他体内的刀柄上,可是难以解释地,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要去医疗翼了,”菲奥娜把手塞进了口袋里,歪头看着里德尔,“你要一起吗?”
里德尔看着一脸无辜的菲奥娜,冷笑,“我们俩就这么带着行凶武器去?你是打算和教授自首吗?”
菲奥娜看上去很好脾气地一笑,“听起来你不打算告发我?”
里德尔哼了一声。
告发?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好好的一个女生就发了疯地要杀他?因爱生恨?这事放在蒂芙尼身上还有点可信度。而且要是她为了拖他下水,把他的身世曝光出来,局面就更难收场。
虽然他现在觉得她根本不会这么做。
“你快去,然后带瓶白鲜香精给我。”里德尔不客气地命令道。
“里德尔先生,注意你的说话方式。”菲奥娜把这句话还了回去。
里德尔噎了一下,忍痛低吼道:“沙菲克小姐,如果你还不想成为杀人凶手,就请你快去拿瓶白鲜香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