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圣诞节临近,菲奥娜还是没有动静,那晚在她手里瞥到一眼的书后来也没有再出现过。
她是从哪里拿到那本书的?这次还会把书安排给他吗?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一时兴起还是筹谋已久?她希望在他身上看到什么样的结果?
他真的要一直这么被她摆布于掌心之间?
脑子里的问题像陀螺一样不停歇地转至天明,里德尔睁开略有些发涩的眼睛,起身走进卫生间。
镜子里的人面无表情,黝黑的双目阴郁地盯着站在洗漱台前的人。
里德尔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将所有的不甘、愤恨和疑虑深深地压了下去,再睁开,镜子里的人已经柔和了表情,眉眼明朗地舒展着,看不出半点阴霾。
他走出寝室,等到菲奥娜后和她一起前往大礼堂,在餐桌前坐下,挑了符合她口味的食物摆在她面前的盘子里,含笑看着她吃完,再一起去教室上课。
“昨天的魔药喝完有什么感觉吗?”
“一如既往地想吐。”
“晚上再给你做个检查。”
“你在害怕吗?”
看着纸条上的字,里德尔微顿,然后不动声色地刷刷写了两笔,传回去。
“什么?”
他看到旁边的菲奥娜捏着羽毛笔写了几个字,中间似乎也短暂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写。
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 “你怕我会变成哑炮吗?”
里德尔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字迹有顿点的地方在“我会”之后。
害怕她会怎么样?她原本想写的是什么?
脑中思绪飞转,里德尔下笔没有犹豫,“我可以接受最坏的结果,但我希望任何坏事都不要出现在你身上。”
拿到纸条的菲奥娜笑了一下,转头看了里德尔一眼。
很难形容这短短一瞬的凝视中蕴含了什么意味,或许又像是蝴蝶并无刻意地扇动了一下翅膀,闪烁着光泽的鳞粉花纹只是它本身具有的一种让人迷惑的特性。
“也许,你对‘最坏’的定义和我的不一样。”
她心目中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里德尔刚想写回去,讲台上响起了十分刻意的清嗓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