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地奇是很无聊,但是如果菲奥娜愿意观看比赛,那就还有点继续的价值。
见亚德利和埃弗里因为哪个代词更精准而斗起嘴来,里德尔瞥了眼坐在他旁边的菲奥娜。
她又像最初在火车上坐一起时一样,窝在座椅和窗户的夹角间睡觉。
没人相信她是真的睡着了,这只是一种拒绝交流的姿态。
——所以她为什么愿意让这两个人进来?
而且她这么缩着不难受吗?就不能换个姿势?
“……汤姆,汤姆!”
“嗯?”里德尔抬头看向亚德利。
亚德利往前凑近了点,“问你呢,和格兰芬多的比赛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吗?总觉得那个戈蒂耶后来看我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没什么,想早点结束比赛,打得有点急躁,可能让她不太满意。”里德尔糊弄着回答。
“急躁?”埃弗里咧嘴一笑,“我喜欢这个词,很有深意。”
亚德利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看你是很有点毛病。”
没有兴趣参与他们的废话,里德尔的注意力再次转向菲奥娜。
她灰扑扑的脑袋抵在硬邦邦的车厢墙壁上,随着火车的行进而小幅度的晃动,像只鸽子在翅膀下耸着脖子。
里德尔终于还是没忍住,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这边。
倏地睁开眼睛,靠在他怀里的菲奥娜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被风惊到的鸽子确认了环境的安全一样,重又闭上眼睛,呼吸平缓。
里德尔嘴角勾了下,瞥了眼对面表情复杂闭口不言的两人,把书摊在交叠的腿上,单手翻看起来。
车厢里的安静枯燥让亚德利和埃弗里只坚持了一会就溜出去窜门去了,可以想象,开学后关于他的八卦逸事又会多一条。
虱子多了不痒大概就是这个感觉。里德尔无所谓地想。
等他们走后,被耳边规律的呼吸声传染了困意,里德尔也靠在椅背上打起了盹,直到火车缓缓靠站,长长的汽笛声响起,他才醒过来。
眨了两下眼睛,他看了眼窗外来往的人群,有点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再低头看怀里的菲奥娜,她居然还没有睁眼的迹象。
“菲奥娜?”他低低地叫了她一声。
似乎是胸腔的震动传递到了怀中人的耳朵里,菲奥娜身体轻颤了一下,睡意迷蒙地睁开眼睛。
“到了?”她坐直,一向苍白的脸因为熟睡初醒而泛出浅浅的粉色,贴着里德尔的那一侧脸上更是被衣服褶皱和压在脸下的头发印出了清晰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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