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们对面的里德尔和菲奥娜一时有些尴尬。
这个气氛实在是太过温情柔软,哪怕没有任何暧昧的言语动作,却比热恋情侣的甜蜜爱语还要来得深情和缠绵。
偏偏那两人还是菲奥娜的父母。
里德尔从来没有什么道德感,但在这种情况下,直冲冲地盯着菲奥娜的父母实在有些古怪,想要去拉菲奥娜的手也有点伸不出来。
他用眼角瞥了下菲奥娜,她注视着那对相互依赖的夫妻,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幸好没有僵持太久,吉格尔太太就推开了自己的丈夫。
“时间不早了,去洗漱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
“好。”
吉格尔先生要去挽妻子的手臂,却听她说:“我去看看菲奥娜,她睡觉总是爱踢被子,现在这个时候,千万别感冒了。”
吉格尔先生微笑的表情凝滞了。
菲奥娜微微睁大了眼睛,扭头看向里德尔。
里德尔轻轻地说:“吉格尔太太,你的母亲,在你丢失了一年后,悲痛过度的她忽然产生了错乱的臆想。她认为自己的女儿没有被抢走,你还在她身边。”
很难形容菲奥娜在下一秒露出的表情。
她的嘴唇紧紧抿起,鼻头微皱,似乎想哭,但她的眼睛里又放出光来,像是在笑一样弯了起来。
她用里德尔从没见过的,贪婪而渴望的眼神凝望着吉格尔夫妇,仿佛下一秒就要解开隐身走上去相认。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动。
而吉格尔先生只是短短僵硬了一瞬,还是挽住了妻子的手臂,声音温旭道:“我和你一起。”
对自己丈夫露出了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吉格尔夫人眼角泛起的尾纹中流露出一种少女般的俏皮。
两人手挽手像做贼一样小心地上楼,里德尔和菲奥娜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轻轻地打开一间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这是一间非常具有少女气息的房间,贴了紫粉色的碎花壁纸,挂着漂亮的风景油画,精致的梳妆台上零碎地放了梳子、发饰和一些项链手串,床尾的四角换衣凳上垂了件白色的晨袍,垂着白色帷幔的四柱床前,摆放了一双蕾丝的白色晨鞋。
似乎这个房间,真的存在那么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鲜活可爱。
“看看她,果然睡觉不老实。”吉格尔太太对着空无一人的四柱床笑着悄声说。
她拎着被子的一角捻了捻,似乎在给某人盖住伸出来的手臂,又伸手在虚空中晃了晃,像是在抚摸某人的头发。
“等明天早上,她还没睡醒,我们又走了,见不到我们,她肯定要生气的。”吉格尔太太微笑着自言自语,“这次的礼物要好好弥补她一下,就把她最想要的那个八音盒买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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