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急于尽快提升菲奥娜的好感度,在初期就对她的关怀照顾用力过猛,以至于在他们相处的最初阶段,她对他的要求标准直接拉满到了最高线。
于是她不仅不再被他体贴的小动作打动,反而会因为他偶尔在小事上的一点疏忽而大掉好感。
例如,在她胃口不好没吃早餐后,如果他去找家养小精灵要了入口即化的香甜小蛋糕偷偷塞给她,她表面十分感谢,内心毫不感动。
但如果他装没看见——哪怕是真没看见——而不管她,等待他的就是好感度跳水。
并且在那之后他需要付出双倍甚至多倍的努力,才能把跌落的好感度补回来。掉得次数越多,补起来就会越发艰难。
里德尔发现,每当他自问菲奥娜还能更不讲道理一点吗?她就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是的,我能。
明确了这个既定事实后,里德尔连着好几天晚上,用消失柜跑到冈特老宅的密林里狂怒发泄,整片树林都差点被他用咒语焚毁。
在那好吃好睡被打扰的蛇怪嘀咕道:“萨拉查……和戈德里克……吵架……也这么……发脾气……”
然而在白天面对菲奥娜时,他却不得不收拾好所有的负面情绪,强颜欢笑,把自己画出来的那第三张皮纹丝合缝地粘死在脸上。
从他早上睁开眼睛到晚上闭上眼睛,不说全副心神集中在她身上,也要时刻分出半只眼睛盯着她,以免她冷了热了饿了困了累了无聊了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做出反应。
有时他会忍不住想,以前那些食死徒在面对他时,是不是就像他现在面对菲奥娜一样如履薄冰。
而斯内普这个他到最后才知道的叛徒,在做双面间谍期间,想必也不会比他同时维持三个面貌更耗费心力。
“这就是所谓的‘苦难不是惩罚,而是报应’,里德尔先生,”系统对此进行了客观评价,“你在自己挖坑埋自己这一事上一向天赋异禀。送你一句箴言:不忘初心,不得善终。”
里德尔:“……”
升上三年级后他已经解锁了大脑封闭术,遗憾的是还是不能屏蔽系统的声音,也不能阻止系统窥探他的想法,只能用来强行让自己在系统的嘲讽声音里保持心如止水。
尽管他现在不用大脑封闭术都能做到这一点。
别问,问就是谢谢菲奥娜。
“怎么了?”
亚德利注意到里德尔嘴角逸出的冷笑,凑过来看了眼他手里的报纸,诧异地打了呼哨。
“德国对伦敦开始了轰炸?”他对着报纸上被炸成破碎砖块的房子和满面惊惶的路人啧啧称奇,“炸·弹是什么?麻瓜的武器吗?看上去威力还挺强的。不过《预言家日报》怎么还刊登起麻瓜们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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