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围着火花样百出,一会儿面对着火,一会儿背对着火,想把自己均匀地加热。
一会儿举着衣服,一会儿又把衣服放在膝盖上,一会儿又把衣服顶在脑袋上,但是分手乏术,一次只能烘一件衣服。
她这么翻来覆去的,边上那位“热心人”又看不过去了。
他再次走过来,拎来了自己的帐篷,拉开底层的拉链,把她连人带火一起罩了进去。
“衣服给我。”他站在帐篷外说。
沐云河:?
她把拿在手上烤火的衣服递了出去,很快帐篷顶上一重。
沐云河从帐篷的小门里钻出来一个头,就看见他正在用铁夹子把自己的衣服夹在帐篷的外侧。
啊!好聪明!
沐云河立刻钻回去,接二连三把她的湿衣递出来,不一会儿,帐篷的外侧就围上了一群“万国旗”,从内部中央加热,绝对烘得均匀。
说实话,由于木材不够,这堆火小得很,就像严冬里的阳光,聊胜于无。但被这帐篷一罩,热空气扩散减缓,这个小空间里的暖度顿时上升不少。
沐云河从帐篷的小门里看出去,那个人又坐回了原位,继续削他的棍子。
那个棍子,不是,手杖,已经很有样子了。干干净净的品相,适宜称手的长度,简单有力的线条,在该弯曲的地方曲出好看的弧度,这直接拿到市场上去卖都可以了。
可他还在雕棍头,不是,手杖的顶部,像在制作一件艺术品。
此时,沐云河对他的感情,以从好奇、轻微不满、担心,升华成了崇拜。
她觉得这个人有点厉害,好像掌握了很多技能。
他真的是记者吗?记者需要掌握这么多技能吗?还是华新社的记者特别厉害?
沐云河双手合十,往掌心里轻轻哈热气,一边偷看那位。
她想,我是来“救”他的,结果被他“救”了……这本来有点尴尬,为什么她反而有点雀跃呢?
就像有只小小的雀,在她的心头欢快地跳来跳去似的。
其实上辈子,包括这辈子,沐云河都没有对谁心动过。这个可怜的丫头不但没体验过爱情的滋味,连单恋的感觉都不知道。
她对男性的好感,限于对哥哥的亲情和对同学的友情,像之前在海滩上对这位的花痴之情,不过是不当真的玩笑。
看到美人,夸张地赞美一下属于礼貌。很多人不也这样对她吗?遇到个难得一见的对象,她也来表达表达。
随着体温的回暖,沐云河的思维又活跃了起来。
她心里有点清楚,她对这位的花痴之情,似乎要升级了。
沐云河安静地小鸟探头,悄悄地看苏江宁削登山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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