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项燕骑在枣红色战马上,任由雨水从他的面颊边流落,他大声吼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的战斗!我们必须要将这些侵略者们打出去,否则的话,我们身后的楚国、我们在楚国中的家,国君与亲人们,都将要成为过去!”
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悲愤的感情,但磅礴的雨声掩去了他的嘶吼,本来就不能传出很远的动员的声音就更是只有身边百多人能听见。项燕自己也知晓这一点,但他还是怒吼道:“为了楚国,前进!”
王翦听见大地震动的声音,他知道敌人已经开始冲锋。他没有发出正面怼上的指示,只微微偏头,其身后一位包裹在灰袍中的一位瘦长中年人就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从队列中走出约有五千披着盔甲的人。
他们藏在头盔下的面容只有隐约一点,身高比起常人要高出许多,哪怕是面对奔涌而来的锥形的敌军,也没有一丝恐惧的感情。
项燕挥刀斩下一名敌人的头颅,对方的脑袋在地上滚落几圈,露出一张灰泥组成的恐怖的脸,没有脑袋的身体居然还能继续突刺,猝不及防下,他□□的马匹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惊惧之中,他再连出几剑,将其四肢俱都砍断。
“居然都是真的?!”项燕咬紧了牙:“这就是在韩国那里出现过的东西么?”
“现任的秦王到底得到了什么,”项燕面上留下的雨水就像是眼泪:“连这种不该有的东西都弄出来了!”
他望着身边倒下去的楚国的士兵,其中还有他所信赖依仗的心腹,心中就宛如刀割般疼。他咆哮一声,战马长嘶后冲锋,将接连三四个的偶人冲到破碎。
他在这边痛苦,殊不知,站在王翦身后的灰衣方士也在心疼。他心疼的是这些偶人们的造价。实际上,若非是大幅度降低了这些偶人们的灵性,像是“章邯”与“章澜”那种的,他们最多也就只能带过来十具。真正无双的,都被那位百里氏充进了秦王的近卫队里。
王翦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微眯着眼睛,听到身边的方士叹息着给出提醒后,又再一次招招手。
蒙恬从一边缓缓策马而来,他年轻的脸上满是刚强与坚定。在他的身后,那一万名有所成的士兵已经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军团,他们拥有着更快更强的攻击,也有着更厚与更重的防御。他们心中满是迫不及待的喜悦,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将要用敌人的血,来验证他们那百日的成果——他们绝非虚度!陛下赠予他们的,他们将要用全部来回报过去!
王翦点点头,对着蒙恬道:“我会在半炷香之后让大军冲锋,希望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尽量取得最大的战果。”
“那是自然,”蒙恬尽管对王离很有意见,但他对于给秦国立下功勋的王翦还是非常敬重的。他的个性沉稳,不会在战场上让个人的情感左右局势,他回答道:“这种天气其实也对我们有利,我们的人数有些少了,若是被几人一齐围攻,很有可能会造成更多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