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云早已习惯,自然地站在外侧,为云晚挡去剑气。
弟子们过于放肆,和昆仑宗的剑修们完全不同。
云晚忍不住凑到谢听云耳边嘀咕:“他们这样,你不生气?”
谢听云余光一撇,并未气恼。
在他看来,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闹腾点好,东西坏了可以修补,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闹点并没有什么不好。
一个宗门需要规矩;也需要活力。
弟子们此时发现了两人,先是停下追闹,然后乖巧地叫了声尊上,最后看向云晚,脸腾地一红,全部像受惊的小鹿般扑腾着跑远。
可爱。
云晚忍不住笑了笑。
她笑起来明若芙蕖,还未走远的小弟子们耳根子整个红透,也不敢上来打招呼,拎着剑跑向别院,这么一会儿工夫,大殿空空荡荡就剩下他们两人。
谢听云眼带笑意,不禁打趣:“看样子,宫主夫人比我能震慑住他们。”
云晚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突然间,又见跑走的小弟子从院外回来,手上还拎着满满一袋子灵果。
十三四岁的少年明显是被同伴怂恿着过来的,他扑闪着眼眸,又是羞涩又是紧张地把那袋子灵果递过来——
“给、给师母……”
云晚挑了挑眉。
小弟子哆嗦着指尖:“见、见面礼。”
他等不及云晚接,把果子往谢听云怀里一赛,咻的一下跑回到同伴身侧,与他们踉踉跄跄地逃出到好远。
云晚看了看果子,又看了看谢听云:“看样子,他们比较喜欢我。”
谢听云脸一沉,抱着果子走在了前面。
云晚弯了弯眼,跑过去自然而然挽住了谢听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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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回到扶光殿。
寝殿之内四面空空,外殿只设有一张书案,帘子里便是以供歇息的寝屋,百年来谢听云来这里休息的次数屈指可数,因没有人气,大殿显得格外冷清。
时候不早,寝殿的烛火自动引燃。
谢听云看向云晚,情不自禁回想起那抹勾魂的笑,和那声柔媚的尊上,原本压抑的情绪再次涌起,谢听云摩挲着指腹,轻咳一声,表情不甚自然:“睡、睡吗?”
“我答应薄昭,要给他写苍梧宫的筹划。”
云晚没搭理谢听云,兀自坐在矮案前,准备开始写策划案。
谢听云静静看了会儿,确定云晚的确没那个心思,仍不死心:“那我睡了。”
云晚专心想着苍梧山的建设,头也未抬撂下两字:“你睡。”
谢听云:“……”
云晚彻底把谢听云抛之脑后,双手摊开宣纸,专心致志地研墨,看样子是不准备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