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曦为人是清高了些,正因清高,才不屑耍这种小手段。
她笃定嫦曦不会平白无故伤人,云晚仍有怀疑,但是仔细想想,嫦曦确实没这个必要,便也暂时打消了这份疑虑。
二人很快来到议事堂,不多时,琉尘也闻讯赶到。
他没有坐轮椅,温润尔雅地立在阳光下,视线穿过人群事务,径直落在柳渺渺脸上。
柳渺渺无颜以当下的面貌面对琉尘,抬袖遮挡住脸颊,小步躲至云晚身后。
琉尘收回目光,轻掩起笑意,对议事堂长老道:“既然如此,也只能让我这小徒儿代为参加大比了。”
琉尘既已开口,议事堂长老也没有反驳的意思,抬手在名薄上划掉柳渺渺的名字,改为云晚,而后对琉尘说道:“好了,七日后让弟子在前殿集合,莫要再耽搁。”
琉尘轻一颔首,领着两个小弟子重回玉徽院。
柳渺渺生怕被师父教训,一路上走得比兔子还快,最后一溜烟钻回到清风苑,头也不回。
琉尘忍俊不止,从怀间取出一小瓶药:“拿去给你师姐,那疹子若不好好处理,后面可是会留疤的。”
语毕,抬手在她头顶一摸,眉眼愈发温和,“要是外人说了什么,千万别放在心上。”
想必是琉尘听到了什么风声,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云晚心头一暖,握紧药瓶,乖乖顺顺点头:“我晓得,谢谢师父。”
琉尘重新将手收回:“回吧,早些睡。”
云晚摆摆手,小跑着回到清风苑。
等她的身影完全不见,琉尘才转身离去。只走两步,脚踝便传来失力感,他急忙扶住旁边的石墙,等知觉重回脚尖,才缓慢地拖动着步伐回到应星院。
院落僻静。
谢听云懒散地占了他以往的位置,修长的指节上立着通体青绿的神鸟。
琉尘又一垂眼,看见地上空掉的酒瓶子。
“……”晦气。
他进门,“渺渺起了疹子,晚晚要取代渺渺参加七日后的宗门大比。”
谢听云抬了抬眸。
“你该不会还想着混进净月宗吧?”
这话听着像是嘲弄,又有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谢听云俊颜低沉,长睫浓浓地向下压着,似没听到他说的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青鸟的翅膀。
琉尘抬手让青鸟飞去,越看谢听云越觉得不顺眼,“还是说,你要在我这玉徽院久住?”
谢听云坐直,说:“过些日子就走。”
信你个鬼。
琉尘重重叹了口气:“净月宗离你那苍梧宫也不远,结束后就带晚晚回去看看。像你这样瞒来瞒去,什么时候能瞒到头,不妨大大方方说了罢。”
谢听云不语。
琉尘抬了抬眉,“怎么,怕晚晚生气?还是怕她瞧不上你那小破宗门。”
琉尘一言道破谢听云的心思,让谢听云显得越发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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