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沉浸在难得的喜悦之中,没有听见这句话里的阴阳怪气,点点头:“是啊,他下注给我赚了四万,总要赔他个本金,我这袋子里就属这补剑石最便宜。”剩下的都是什么大补丸,生发药,郁无涯肯定用不着,给钱的话以他那个性格会当作贿赂,所以补剑石最合适。
谢听云的语气又冷淡一分:“你还让他下注?”
云晚满不在乎道:“我就是随口一提,哪成想他真下注。”说起这个,云晚又想起琉尘,眼神立马变得恶狠狠的,“我师父才过分,他下我的注还不告诉我,背着我赚了五十万!”
五十万,五十万啊!!
云晚现在就是悔,悔没多找几个人把本金全压在自己身上,这昆仑宗的弟子个顶个的有钱,怎么着也能赚个百来万。
四舍五入,她血亏一个亿。
谢听云沉默,酸气一股一股往出冒。
云晚反应再迟钝也该觉察出谢听云情绪不对,登时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听云的脸色。
他从来不把情绪表露在脸上,不管是喜是悲,摊给别人的都是面无神情。但是云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从他双眼里的扇形图来分析他此时的喜怒哀乐。
比如现在,谢听云明显在不爽。
她缩了缩脖子,缓慢咕哝:“你生气了?”
谢听云不语。
云晚循循善诱:“你是因为郁无涯生气?还是因为下注不叫你生气?”
谢听云顿了下,诚实道,“后者更甚。”
谢听云心知肚明云晚瞧不上郁无涯,就算郁无涯真有点什么,她也会毫不犹豫拒绝,所以他不会生气,只会吃醋,就算吃醋也就是醋一下。
但是……
五十万是真金白银,错过就再也没有了,换个人都会闹脾气。
比起生气云晚,谢听云更生气琉尘。
身为师兄,竟然一点都不考虑他这个师弟。
谢听云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上“较真”这两个字。
云晚笑了笑,把郁无涯还来的那个储物袋塞到他怀里:“没事啦,这些都是你的。”
谢听云垂眸,长睫低颤,指骨分明两根长捏起一个药瓶,沉沉地念出上面三个字:“强,肾,丸?”
云晚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玩意,笑容一僵,认真寻思一下:“你……喝点也行。”
谢听云冷着脸:“不需要。”
说罢重新把瓶子丢进去。
暮色四合,万物寂寥,两人也都唠差不多了,云晚挥别谢听云,收拾收拾准备回院,她才从树上跳落,就见宿问宗的门派传令浮于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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