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关押俘虏的营帐中,阿季流下的血已经深深渗进泥土里,留下一摊可怕的痕迹。
阿通和忠叔各占一边,呆呆地坐着,阿通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神来。
这时,外面人声嘈杂,似乎有不少军官都在往同一个方向走。
阿通听了听情况,推测道:“看样子,阿季应该是打算开口了。”
“嗯。”
忠叔同意。
阿通的眼神还有些呆滞。
说实话,先前的场景,对他震动也不小。
阿涟是个好女孩,她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甚至对他们有些恩情。正因如此,她痛苦的样子才格外让人心碎,甚至让阿通对伤害她的兄长生出了愧疚来。
良久,阿通也踌躇地吐出一句话道:“忠叔,我们一直相信兽君……真的没错吗?”
这此一言,已体现出他内心已不坚定。
忠叔瞥了他一眼,成熟浑浊的眼球中仿佛斟酌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忠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站了起来,道:“走吧。”
阿通一懵:“干什么?”
“投诚。”
忠叔幽幽地说。
“我们也过去。”
“啊?”
忠叔对他慢悠悠地分析道:“如果阿季开口了,我们两个继续瞒下去,恐怕也没有意义。
“最坏的情况,只有阿季一个人立功,我们两个人都成了弃子,到时候……翼族的人不知道会对我们做什么。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白,先下手为强,和阿季一起说出来。这样,说不定能争取个还算不错的待遇。”
“啊?噢、哦……”
阿通听得懵了,茫然地跟着忠叔起身。
忠叔淡定地大步走到帐篷外,对翼族士兵说:“士兵,麻烦通报翼族长官一声,我们也要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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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三个俘虏重新聚在军医的帐篷中。
阿季看到阿通和忠叔两个人过来了,无疑是高兴的,只是神情十分感慨。
他歉意地道:“阿通,忠叔,对不住,我坚持不住,不能再守口如瓶了。”
“嗨,没事,兄弟嘛。”
阿通对阿季十分宽容。
倒不如说,他们终于要说了,阿通反而觉得松了口气,对他而言也是解放。
他说:“其实刚才看到阿涟那样……我也过意不去,不是不能理解的感受。没事儿,反正我们几个本来也看不出有兽族血统,将来不能待在兽国,干脆再谋出路好了。这可能也是混血少有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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