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兄长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无意识地把手捉在兄长袖口上。灵瑾登时面上一红,张皇地松开手。
“对不起,哥哥。”
她说。
灵瑾从小就喜欢扯着寻瑜的袖子走路,不知不觉就养成了习惯。以至于现在,人已经不小了,但她与兄长走在一起,一不小心还会这样做。
小时候习以为常的动作,长大后再看,未免过于幼稚。更何况兄长一向注重礼数,想来对此会有反感。
灵瑾有些不好意思。
她说:“我下次会注意的。”
“……无妨。”
出乎意料地,寻瑜见她松手,便没有说什么,反而道:“其实偶尔拉一次,也没什么。”
灵瑾却认真地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只有我与兄长的时候倒还好,如果有外人在场,确实不太端庄。我应该逐渐习惯,慢慢改过来。”
“……”
“哥哥?”
“……不想拉算了。”
寻瑜扭开头去,不再说话。
不知为何,灵瑾明明觉得自己是顺着兄长的意做的,可是听兄长的语气,他居然好像反而是生气了。
灵瑾不解,歪了歪头。
这时,寻瑜顿了顿,忽然问道:“瑾儿,我来叫你的时候,你在房中做什么?”
灵瑾一愣。
她想了一下,才乖乖地回答:“和平时一样,在温习《射法训》。”
寻瑜好似不太相信:“……我怎么好像看到,你在里面写些什么东西?”
“没、没有。只是又有了几分心得,所以记下来了而已。”
“果真?”
“当、当然。”
寻瑜凤目望向灵瑾。
在兄长的注视下,灵瑾后背绷紧,手心微微冒汗。
兄长的眼神锐利而聪慧,灵瑾总觉得他像能看穿一切似的。
寻瑜说:“最近几年,我总觉得你经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像鬼鬼祟祟的。”
灵瑾故作镇静地道:“兄长想多了,我已经不小了,只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间罢了。”
寻瑜的目光并未立刻离开。
他扫了她一眼,似乎没有全信。
不过,过了一会儿,寻瑜却没有再问,转过头去,径自走在前头。
灵瑾松了口气。
兄长来敲门的时候,她其实正在与月通信。
这几年,灵瑾与月谈天说地、彼此交心,虽然从未真正见过面,但无疑已经是闺中好友。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需要对兄长隐瞒的事,但灵瑾渐渐长大,已经过了与兄长无话不谈的年纪。比起什么话都跟兄长说,她更喜欢保持私人的友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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