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昂首挺胸,背很直,每每迈出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谢欢盼感觉到了牵着她的那双手是湿热的,有汗水。
迹部景吾,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别过头去,手里还拿着他给的玫瑰。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隐隐之间,谢欢盼能够感受到人声的喧嚣了。推开门,眼前就会是草坪,还有一栋玻璃房子。再多走一步,里面就是婚姻和迹部景吾所能给的全部承诺。
他请来的钢琴师在弹奏降E调大夜曲,提琴手在拉着伴奏。
迹部景吾率先停住了脚步,两个人站在门口。
“不走了?”谢欢盼问。
迹部景吾摇了摇头,他把谢欢盼打量了好一会。
他问她,“你喜欢这个订婚礼吗?”
谢欢盼摆弄了下手里的玫瑰,“亲爱的未婚夫,我要提醒你,你的未婚妻到现在还没见过婚礼现场。”
所以你的问题,我回答不了。
迹部景吾看着她,她换上了昂贵的衣裙,不菲的首饰,妆容都很精致。但他就是想起那一天,她第一次对他面露不屑的样子来。她谈起幸村精市的样子来。她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那种表情。
他到底想要什么?
迹部景吾张了张口,很少见的迟疑了。
谢欢盼意识到他的不同寻常。
“出什么事了,迹部。”
同时,谢欢盼也在问阿绿,可不管她怎么问,阿绿就像死了机一样,只有一个回复。
“对不起,你呼叫的系统已不在服务区。请稍后联系。”
“对不起,你呼叫的系统已不在服务区。请稍后联系。”
“对不起,你呼叫的系统已不在服务区。请稍后联系。”
天杀的。
有诈。
“你应该知道几年前他得的那一场病。”迹部景吾如是说,又嗤笑一声,“你这么喜欢他,你肯定知道。”
阿绿这时候又适时地出现了,在她的脑子里跳出来几个字。
——(GBS,Guillain-Barre Syndrome)。
急性神经根炎。
谢欢盼想起那一张病床,也想起窗外的樱花,想起他浅淡的笑容来。
“所以——?”谢欢盼问。
迹部景吾很冷静,“今早得到立海大网球社的消息,幸村精市正式退部,缘由为病发。”
“如果你想,你现在可以去找他。或者,留下来。”
“只要推开这扇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很清晰地把条件罗列了。
他把选择权交给她了。
谢欢盼听到自己脑海里又想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