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进亭子,耳边的提示音就停了。
岑鲸坐在热闹的人群中,安静地听众人说笑玩闹。
之前主动来跟她打招呼的姑娘偷偷观察她,发现她虽不参与话题,却也不会显得不合群,听到好笑的话也会跟着大家一块笑,如有谁将话头递给她,她也能接上,再轻飘飘地递出去。
那姑娘越看越觉得岑鲸气度非凡,想要与她亲近,于是悄摸和人换了座位,坐到岑鲸身边,与岑鲸说起了小话。
乔姑娘回头看见,啧啧道:“我就知道你在哪都能交上朋友,偏你总爱躲秋姝后头,让人看不见你,没见过你这样的,多认识些人不好吗?”
岑鲸笑笑:“会累。”
乔姑娘嗔她:“懒得你。”
后来众人决定到梅树林中逛逛,岑鲸不想从亭子里出去,就说自己还想再坐一会儿。
乔姑娘也说岑鲸身子弱不能吹风,众人没再强求,结伴出了亭子,留下岑鲸一人在亭子里坐着。
人气一散,亭子里一下子冷了起来,岑鲸走到炭盆边坐下,让进来收拾的宫女重新给自己上了一壶热茶。
滚烫的茶水落进杯中,岑鲸捧着茶杯暖手,心里期盼着早点开宴吃完早点回去。正想着,突然听见脚步声靠近,抬头一看,发现来的居然是位……熟人。
“岑姑娘。”岑吞舟的堂妹——岑晗鸢只身走进亭子,也没敢让岑鲸向她行礼,就在岑鲸对面坐下,生硬而又别扭地跟岑鲸展开了话题:“方才远远看见,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岑鲸非常意外能在这里遇见她,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岑晗鸢不仅卫子衡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小女儿,待字闺中,估计也是因此才被皇后叫来宫里赴宴。
岑鲸,浅笑着道:“真巧。”
“是、是啊。”岑晗鸢在岑鲸面前尴尬地坐了片刻,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对岑鲸说:“我有一件事,想请岑姑娘帮忙。”
岑鲸放下茶杯:“什么事?”
岑晗鸢根本不敢对上岑鲸的视线,就跟当初不敢对上岑吞舟的视线一样,轻声细语道:“想必岑姑娘早已听别人说过,你长得像我娘家一位已故的堂兄,那位堂兄虽不是我母亲所出,却与我母亲……十分亲厚。”
岑晗鸢越说越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过些日子便是她老人家大寿,岑姑娘可愿随我去见见她,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岑鲸知道岑晗鸢所说都是假话,岑晗鸢的母亲——也就是岑吞舟的婶婶,如今的岑老夫人——最厌恶的便是岑吞舟。
昔年她见岑吞舟比自己的几个儿子都要出息,生怕岑吞舟夺了她儿子的爵位,把岑吞舟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后来岑吞舟从族谱上除名,也少不了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叫她大寿之日见到和岑吞舟长相相似的岑鲸,怎么可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