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夫人是在寺庙里用斋饭时遇见了岑晗鸢。
杨夫人往日就听旁人同她说起过这位梧栖岑家出身的卫夫人,知道对方和自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却不想今日得见,岑晗鸢竟然主动和她搭话,还就自己儿子在书院骑马,险些冲撞岑鲸一事,特地跟她道了歉。
若只是道歉也就罢了,那岑晗鸢居然还主动提出要来白府做客。
因为对方的提议太过突然,家里什么都没有准备,杨夫人几次想要婉拒,却都被截住了话头,无奈只好将人带回来。
所以方才在门外,岑晗鸢突然改口说改天再来的时候,杨夫人心里真真是松了一口气。
岑鲸和白秋姝一边同杨夫人说话,一边进了主院,后又在杨夫人这待了一下午,快晚饭的时辰才回自己屋换了身衣服,去正堂和家人一块吃晚饭。
眼看着春闱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白春毅越发刻苦用功,一家人吃过饭,他便回屋读书去了。
杨夫人知道白春毅辛苦,便去厨房给白春毅准备宵夜,还问白秋姝和岑鲸要不要。
白秋姝运动量大饭量也大,当然不会拒绝,还让杨夫人给自己多盛一些,岑鲸怕太晚吃了胃不舒服,就没要。
晚些岑鲸回到自己院里,想起小大夫给的药膳食谱,记得那些药膳都是补气血的,就让挽霜把食谱誊抄一份,给杨夫人送去。
刚吩咐完,岑鲸又说:“算了,还是我来抄吧。”
她最近为了改变左手的字迹,练字练得越发勤快,也不差这几张食谱。
岑鲸洗了澡,在寝衣外披件厚实的衣服,坐在榻前执笔抄写。
抄完岑鲸让挽霜找个盒子把食谱装起来,明天早上送去主院。
挽霜依言去找大小合适的木盒,她刚走开,没一会儿就有人来敲岑鲸的门。
岑鲸不爱在屋里留人,故而挽霜一走,也没个丫鬟替她去开门,她自己也懒得动,索性扬声喊了一嗓子:“谁啊?”
外头微微一顿,回说:“奴婢听风。”
燕兰庭安排进白府的丫鬟。
岑鲸:“自己进来。”
听风推门进屋,转身把门合上,穿过隔开外间和里间的屏风,见到了坐在榻上的岑鲸。
因为刚洗过头发,岑鲸长发披散,满头青丝似锦缎柔顺,又似鸦羽轻细,顺着厚实的外衣落在她的背上,还有部分随着她的动作轻坠在她肩头与身前。
大约是为了写字不伤眼睛,岑鲸坐的这块区域点了许多盏灯,不仅照亮了榻桌上的每一张纸,也将岑鲸的容貌照得清清楚楚。
“什么事?”岑鲸这么问的同时,眼睛望向听风,漆黑的眼底映着暖暖的烛光,融掉了眉眼间的冷,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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