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安府大门前停下,一小厮拿着拜帖从车内出来,上前敲响了安府的大门。
安府的门房将门微微打开,询问几句后接过拜帖,又将门给关上。
片刻后,安府大门从里头打开,安馨月的爹——安家老爷匆匆忙忙赶来,迎接马车上的人。
“下官有失远迎,还请安亲王见谅。”
安王,安如素口中那个“生平最大乐趣就是收集岑吞舟旧物,还在去年因为太傅说岑吞舟字不好看,就动手把太傅给打了”的皇帝幼弟。
听安如素的描述,安王应该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然而从车上下来的男子样貌俊秀儒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动手打人的荒唐王爷
安王手中还拿着一副卷轴,外头不好说话,他便随安老爷入内,落座后寒暄几句,才将卷轴拿出,说:“本王前阵子收到一幅画,画像上落款‘广寒公’,本王几经打听,才知这‘广寒公’是安家的姑娘。故特地上门来问问,安姑娘画上的女子,是谁?”
安王展开画卷,就见画上画着两名女子,那两名女子置身于酒席散后,被满座的狼藉与寂寥所包围,却不见清冷伤怀,反而透出淡淡的宁静平和之意,使得整幅画张力拉满,令人见之便难以移目。
安老爷看了也挪不开眼,不仅是因为这画画得好,也因为画上两名女子,一名是他妹妹安如素,另外一名,便是前些日子被陵阳县主劫回府,白家求到燕丞相面前,才终于把人带回家的白家表姑娘——岑鲸。
……
七月三十一,旬休日。
陵阳县主听岑鲸的话,在书院待够一个月,过了一个月没下人伺候的日子,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跑回她的县主府去了。
离开前她还不死心,问岑鲸愿不愿意到她那住,她可以请书院的先生到家里给她授课,还有一堆的丫鬟婆子伺候,生活条件绝对比在书院好。
岑鲸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再三确定陵阳没有染上毒瘾,就非常干脆地拒绝了她,并叮嘱她,记得把恭王妃写给自己的信送来,千万别忘了。
陵阳县主可以把一个小官之女劫回家中,却不敢在岑吞舟面前造次,只能乖乖应下,按时把自己母亲从西耀寄过来的信,转送给在书院读书的岑鲸。
岑鲸毕竟离开朝堂五年之久,许多事情都不太了解,需要燕兰庭告诉她。
燕兰庭那边也得派人管控边境商货进出,确定与西耀往来较多的几个边境城内有无阿片流通,并筛查边境军中有无人吸食阿片。
这一番动作容易影响西耀与大胤之间的关系,就需要岑鲸联络恭王妃,免得造成误会。
因此两人经常通过乌婆婆,给对方送信。
恍然间,两人仿佛又回到了过去,私下往来频繁,暗搓搓地筹谋着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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