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湄知道唐臻情感上很依赖秦慕青,这会儿要说谁能安抚她,定是对方无疑,这才谎称秦慕青是自己的姨母,把人带进宫来。
只是看到唐臻哭得更厉害,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
秦慕青抱着唐臻,不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哭吧,使劲哭,流干了泪就好了。”
她是死过相公的人,此刻唐臻心里什么感受,或许只有她最明白。
情绪不能压抑,必须要宣泄出来才行,不然定会落下心病。
映心看着着急:“殿下可不能再哭了,再哭眼睛定要出问题的!”
秦慕青一边哄着唐臻,一边吩咐映心:“弄条热帕子,再用另一条包点雪,拿来给臻臻敷眼睛,冷热交替作用好一些。”
眼看唐臻肯定是止不住眼泪,映心只好照办,顺便拽走了在旁边一直干看着的绿浦,免得她在这边瞎探听。
秦慕青和苏之湄都不是久在宫里待着的人,就算两人再谨慎,也免不了可能会说走嘴。
虽然映心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危害到唐臻,但坏人若是存心陷害,白的都能说成黑的,还是少让绿浦与两人接触的好。
稍后映心端了盆热水,又拿铜盆装了一盆雪送进来,方便替换,便关上了唐臻寝殿的门,不再打扰她们三个说话。
秦慕青把唐臻按在床上给她敷眼睛,唐臻乖乖照做,但嘴巴仍是不停。
“子昂家现在什么情况?”她心中当然存了些侥幸,只求对方能给她一些希望。
苏之湄和秦慕青对视一眼,她俩和程衍聊过,大家都觉得叶庭轩这个突如其来的牺牲有些怪异,可是在没有证据之前,没人敢跟唐臻提这茬。
若是给了她希望,又将希望再度打破,这才真是杀人诛心。
秦慕青拉着唐臻的手,只能说事实:“家里已经在准备丧事了,等一阵子叶公子的骨灰运回来,便要举行葬礼。”
“骨灰?!”唐臻觉得自己的胸口又像是被捅了一刀,声音开始发抖,“我连他最后一面都、都见不到……”
苏之湄看着起急,心想臻姐姐平时那么聪明,脑子转得极快,广泽能想到的事,她怎么反而想不到了?!
“臻姐姐!”她忍不住道,“其实我觉得……”
她只是想给唐臻一点点提示,好让对方不至于太绝望。可秦慕青瞪了她一眼,苏之湄便无可奈何地闭了嘴。
唐臻被骨灰的事弄得脑子又懵了,没有注意到苏之湄的欲言又止,她下意识紧紧握着秦慕青的手,指甲甚至抠进了对方的皮肤里。
秦慕青任凭她使劲儿,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而是轻声问:“殿下,你若想走的话,等左大叔回来,我们偷偷带你走。这个鸟笼似的皇宫咱们不待了,也免得皇帝随意把你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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