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陷于自责和左右为难当中,不料叶庭轩突然抱起她的腰,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两手撑着床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画风转得有点太快,怎么上一秒还是自责自己不坦荡,下一秒就来这一出?
难道这就是坦荡的作风?
“你做什么?”唐臻惊恐地看着他,其实她也不怕发生什么事,毕竟以她现代的观念,即便真与叶庭轩深入交流也没关系,至少两人能痛快。
但问题是,一旦深入交流,搞不好叶庭轩比她还看不开,万一将来两人不能在一起,这不是害了人家大好青年?
烛光阴影下,叶庭轩的脸显得更加英俊,但是目光确实也涣散了些,他看着唐臻,脸上并没有什么欲念,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唐臻也不想挣扎,她想看对方到底要干嘛。
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地对峙着,片刻后,叶庭轩突然松开她,转而起身,“哗啦”一声,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塞进了唐臻怀里,然后把她推得侧过身去面对墙壁,然后把被子给她盖上,随后自己也躺上床,隔着被子抱住她。
这一系列动作着实行云流水,事情发生得太快,唐臻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任他摆弄,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子昂,这是……在做什么?”她颤颤巍巍地问。
叶庭轩额头抵在她的后颈,胳膊压住她的腰,低声呢喃:“珍贵的东西要放在一起……玉佩、兔子,还有……你。”
“不要离开我。”
“我会放你走,但是……不要离开我。”
唐臻听着他的话,眼泪终究是不可抗拒地流了下来。她想转过身去看着可怜的小叶同学,谁知她一动,对方就扣紧了她的腰,不许她转。
或许自己一动,叶庭轩会下意识地以为她要走,那就暂时不动了,免得对方没有安全感。
过了片刻,听到身后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唐臻才把怀里的木匣一点点地挪出来,匣子没有上锁,她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把它打开了。
里边有叶庭轩最珍贵的那枚玉佩,看来自从上次险些丢失之后,他就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以免再出差错。
除此之外,里面的东西,都与她有关。
有她最初帮他做来充当挂坠的草兔子,现在已经风干变黄,终于勉强能看出兔子的模样,放在一起的还有草编的络子;
还有一个瓷盘,唐臻想破了头才想明白,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给他炒的那盘香椿芽炒鸡蛋的盘子,不知道这家伙怎么顺走的;
另外有几个纸卷,打开其中一张,上面画着的是唐臻赤着脚、卷起裤腿下田的样子,另一张画着叶庭轩抱着她侧骑马,头上盖着大红色凤穿牡丹的情景,剩下的许多张,都是两人相处的点滴,只是这些叶庭轩再没有当做礼物送给她,而是自己珍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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