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生气。”叶庭轩恹恹地说,“我跟她说明白了,说了我的……心意,她拒绝了我。”
程衍十分意外:“怎么会?是人都能看出她喜欢你!”
“真的?”叶庭轩虽然也是这么揣测的,但毕竟遭到了拒绝,依旧不敢笃定。
程衍拿扇子在他肩膀上狠狠一拍:“真是旁观者清,她要是不喜欢你,看你的眼睛怎么会发亮?”
叶庭轩立刻坐直了:“发亮?”
“嗯,在你面前或许有所收敛,但是我见过她望着你的模样。”程衍道,“就像我方才说的,好像世间只剩下你一个人似的。”
来自别人的肯定,比自己胡乱猜测要有力得多,叶庭轩突然间就充满了希望。
但是接下来程衍一句话又把他拉回了地狱:“那就更奇怪了,明明喜欢,为什么要拒绝?”
是啊,连症结在哪都不知道,岂不是更难解决?
“你不会是跟她说了‘你不想做驸马’什么的吧?”
叶庭轩气结:“我怎么可能跟她说这个,再说我也想通了,就算做驸马不能有什么实权,但为国出力未必只有这一种办法,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
“唔……那可能她还有别的顾虑。”程衍搭住叶庭轩的肩膀,“别多想,殿下性情比从前变得稳妥多了,或许她是一时没想通,你别放弃,隔三差五地表一表心意,总有一天她会答应你的。”
叶庭轩突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觉不觉得,她突然性情大变,事出有因?”
“不是说生死关前走一遭,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吗?”
“那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原先哪听说她关心国计民生,现在心里装的全是百姓;以前她那么张扬跋扈爱欺负人,现在对每一个人都照顾有加;原先她连书文典籍都不爱看,现在却懂得那么多西域的知识。”叶庭轩若有所思,“落一次水,会产生如此大的效果吗?”
程衍笑了笑,随口道:“你想得太多了吧,很多人经过一些重大打击也会突然改变性格,可照你这么说,这完全不像性格变了,而是活脱脱地变了个人!”
此言一出,叶庭轩的神色陡然一变。
这个猜测太大胆了,他不能说,连好兄弟都不能说。
……
与叶庭轩这边还有好兄弟开导不同,唐臻那边,只有她自己。
她不能告诉映心映月今晚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忧伤都不能让她们看到,必须要把一切藏在心里。
回到家的时候,映月还没有回来,只有映心一个人在。唐臻匆匆泡了个澡,说自己累了,没有跟别人多说话便上床休息。
夜深人静,她才敢躲进图书馆,趴在书桌上大哭一场。
明明喜欢却不能靠近,还要亲自伤害喜欢的人,真的好难过。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这里所有的人产生任何纠葛,更没想过自己可能会真的喜欢上叶庭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