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本宫此行目的,相信公文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提及的事情,自然就不存在。”唐臻沉吟片刻才开口,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但本宫并非来白寒城游山玩水的,您看我带了那些东西就知道——但这些都是本宫个人的打算,将来要做什么,肯定会跟大人您商议。”
王知县再度作揖:“不敢不敢,殿下有令尽管吩咐下官,下官必定遵从。”
这话说得就太虚伪了吧王大人!
唐臻心里无奈地笑,继续道:“那岂不成了本宫一言堂?事情不能这么办,自然得与大人商量着来。但如果你我二人有了分歧,而本宫又一意孤行之时,本宫会向父皇秉明,此事责任由本宫一人承担。”
“不妥不妥!”王知县头摇得像拨浪鼓,腰弯得更低了,“下官乃是此地父母官,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本官的责任,岂能让殿下一力承担?”
唐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要闹哪样?
估计老头子还是担心,万一我捅了篓子,就算我先前话说得再好,到时候还是得让他背锅。
唐臻无奈,回头看了眼叶庭轩和程衍。
叶典史是个实在人,也替唐臻和王知县左右为难,但程衍够圆滑,冲她使了个眼色,往弓着腰的王知县那儿一瞥,那意思是,把球踢给老头子。
唔,确实是个办法。
唐臻假装叹了口气,道:“那依王大人的想法,到底该如何是好?”
谁知道老头“扑通”一声跪下,口称“罪过”,行大礼道:“本地实在贫瘠,想必公主殿下也已经亲眼目睹,这里实在不是您千金之躯能久留之处,还请殿下休息些时日,便早些返京吧,也免得圣上记挂!”
原来是想赶我走啊!唐臻心中无声嗤笑。
这老头真头铁,这话也敢说,看来是觉得横竖都是死,不如搏一把大的!
旁边程衍没想到王知县会说出这样的话,拿扇子挡着嘴乐了。
但叶庭轩听了,心情复杂地看向唐臻。
这一路走来,他早已改变了对她的看法,原先的厌恶排斥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不自觉的关心。
王知县此言,确实有理,前几天她昏睡不醒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叶庭轩不想再让她经历一次。
这里穷山恶水,还有山匪,万一有人动了歹念,对她下手,威逼县衙,届时他该如何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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