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池停脚,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唤他的是一个敦实的中年男人。
男人拍拍胸口,结巴地介绍自己,“陈总,我是……”
“刘登锋,后勤保障部副主管,我知道您,您说。”说话间,陈非池已踏上会议厅阶梯台阶,朝男人的方向走过去。
刘登锋很意外,激动道:“您认得我?”
陈非池笑了下:“为东池付出了十年的人,我当然要认识。”
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刘登峰看起来很纠结。
东池集团某个高管开了口:“行了行了,小问题就和你经理反应,时间不早了……”
陈非池回头看了眼高管,高管噤声。
陈非池看起来很诚恳:“股东的问题,都是大问题。”
刘登峰道:“我就是一小员工,手里有的股份也只有一点点。我想上面换不换人,其实对我影响也不大。只要能挣钱养家,换谁都一样。”
方才阻拦刘登峰的高管皱眉:“唉,你怎么说话的?”
陈非池抬手,示意高管闭嘴。
高管附在陈非池耳边:“刘登峰这人我十年前就认识,就是一楞头,总得罪人。您别让他瞎说话了,影响军心。”
陈非池嗯一声,坦然道:“你说的很对,只要日子过得好,换谁都一样。”
这话一出,举众喧哗。
陈非池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可是……日子就真能过得好吗?各位持股的想必在东池都有些年岁了,不少都已经步入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失不得业,生不得病。邱氏是什么机制?末位淘汰,去年都有员工因压力过大自/杀……”
陈非池盯着刘登峰,刘登锋后退一步。
陈非池耸耸肩,温和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父亲是个敦厚念旧的人。比起赚短命钱,生活还是安稳些的好。”
刘登锋开了场,其他人胆子也大起来,接二连三的提出了问题。
陈非池一一解答。
最后陈非池干脆靠在前排桌上,掏出一根烟抽起来。见人来,不忘递烟,一幅熟络做派,倒像是在闲话家常。
直到有个人问:“陈董事长身体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这话一出,不少人竖起耳朵听,甚至几位高层也凑拢来。
陈董事长已在医院一周有余,但健康状况如石沉大海,没有一点音讯。
陈非池沉吟片刻:“醒了,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