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廊尽头,身后陡然传来陈母的质问:“你父亲在邱安衍前是怎么维护你的,你难道没看到?”
陈非池停住脚,转头瞧陈母,很有些无奈:“您和爸在岩岩她父亲面前轮番上演苦肉计,故意通过岩岩她父亲,让我知道你们要去找邱安衍,引我跟过去,您别以为我不清楚。客户的住址在哪个小区,是小区里的哪栋房子,是房子里的哪个地方见面。您最近焦头烂额,又从来谨慎,竟还有功夫对岩岩她爸交代的这么清楚。”
陈母浑身一震,脸色煞白。
不过只是片刻,她就恢复平静,“是我,不是你爸。”
她指了指病房,质问陈非池:“你爸难道是假病不成?”
空气静止,两人无言对视许久,陈非池又一次转身。
身后陈母苦笑,“人都说养儿防老,我看是养儿要命。”
陈非池抬腿就走,再也没有回头。
一个小时后。
住院部外走廊上的长椅上。
第四次,陈非池将烟夹在两指间,不动声色地盯着它燃烧殆尽。
烟蒂扔入垃圾桶,他拿起手机,直接翻到通讯录个人收藏的那个唯一号码,踌躇片刻,终是没能拨出去。
放弃后,他自己对自己笑了下:“算了,岩岩不喜欢我抽烟,别让她更嫌我了。”
陈非池伸手探了下身旁安放着的3份外带餐盒。
半小时前是热的,如今只剩余温。
突然地,陈非池转头,拿手挡了下,低声骂了句“臭狗仔。”
虽离得远,但相机的闪光灯太亮,仍晃了他的眼。
陈非池起身进楼,掏出手机,翻到许星河的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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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孩子是父母维系关系的纽带,这一点,宋岩从小就有体会。而此刻在饭桌上的宋岩,觉得她的这种体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她甚至都顾不上自己吃饭,不是为宋父添菜,就是为宋母盛汤,要么就是在宋父抬眼瞧着宋母的同时,开口说话,讲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企图转移宋父的注意力。很显然,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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