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幻听。”陈非池冷冷道。
宋岩余光撇过陈非池丢在茶几上的手机,侧身背对陈非池,“不吃就不吃。”
用着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喝酒了?”
“没有。”
“我都闻到了。”
“……”
“你现在经常这样?”
“什么?”
“和你妈一吵架就买醉,还夜不归宿?”
“……也不都是。”其实这是第一次吵到离家出走。
“为什么吵?”
“想吵就吵。”
陈非池静了几秒,懒懒道,“现在倒知道反抗了。”
宋岩闷不做声地用完餐,才回答,“我都多大了,干嘛总要听她的。”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宋岩放下碗筷,转头一看。
原来陈非池已经睡着了。
宋岩怔怔地看了陈非池一小会,又移到她身边,仔细打量。
他斜靠在沙发靠背上,左手搭在沙发靠手上,右手垂在腿边,长腿别扭地挤在茶几间,瞧着颇有些困窘。这样的睡姿并不舒服,可他却和从前一样,保持着很乖的睡相,和他那依旧的臭脾气不符。
眉目平和,双唇闭着,一派安适。
更没有磨牙,流口水。
和她截然相反。
宋岩扭过头,看向茶几上的陈非池的手机。
几秒后,将手机拿起来,开了机。
没有密码,轻而易举的,她就点开了他的手机界面。
屏幕上,未接来电三条,来电人:Angeler
宋岩盯着屏幕看了几秒,重新将手机关机,搁回茶几上,到客厅拿了陈非池的西服,走回他身边,俯下身来。
他的发有些乱,眼底隐隐有青色,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美国纽约到申城,十三小时的时差,十五小时的航班,一万两千公里,跨越大半个地球。
很辛苦,但有位闪闪发光的人毫不迟疑地过来陪着,总是好受些的。
倏地,陈非池睁开眼,对上她的目光,眼底漆黑如幽潭。
宋岩心慌意乱,一把将西服扔在他身上,大声道,“起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
陈非池伸手将头发揉的更乱,一副睡眼惺忪地模样,“我睡着了?”
宋岩随口说,“太阳都出来了,你聚会要迟到了。”
“窝草!”陈非池倏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往前走了几步,顿住脚,回头一看窗外漆黑的夜空,垮下脸,不同于寻常讲话时的急促感,声音又低又缓,“宋岩岩啊宋岩岩……”
宋岩镇定自若地从陈非池身边走过,弯腰换鞋。
陈非池抓着西服来到宋岩身边,换好鞋,便见宋岩已站在门外等他。
陈非池走到门口,却没有关门,而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举在半空。
宋岩伸手去拿,他却背手在身后。
宋岩皱眉,“你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