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能给她依靠。
她要自己去适应。
一个独立强大的女人,永远不会被爱情冲昏头脑,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线理智,就比如现在,明明是一件非常美好且值得期待的事情,她心里却不合时宜地冒出这许多不安定的情绪。
伊采皱着眉,停在了转角之前。
她在调整情绪,她不能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钟以青面前。
她甚至隐隐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心理问题还没有解决彻底,以至于在这种时候犯病,非要搅合她。
她停下脚步的那一瞬间。
外面厅中拉起了小提琴。
——《梦中的婚礼》。
这首曲子一直有些争议,也很少有新人会在自己的婚礼上选用这首曲子。
像延绵不绝的浪漫和患得患失的梦。
总之,欢喜中夹带着怅然。
也正是这一丝怅然的旋律,正好和上了伊采此时的心境。
她卸下沉重,摸了摸自己的脸,尝试着笑了笑,踏着小提琴结束的尾音,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正好,钟以青背对着她,把琴放回到盒子里,有工作人员轻手轻脚来将琴收走。
……
好像不久之前,伊采还在感慨,几乎从没见过他穿正装的样子。
今天,这份遗憾便圆满了。
他的头发全部向后梳起,眉眼之间的锐气再无遮挡。
伊采长长的舒了口气,她近几年总觉得,二十五六岁的自己早早的有了种暮气沉沉的感觉不知为何。
此时,四目相对。
身上的沉重一下子飞走了。
她望着不远处镜子里的自己,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八九岁的年纪。
既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不可当的年纪。
又是愿意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燃烧自己的年纪。
是人的一生无忧无虑、燃烧的最灿烂的时候。
爱情不应让人感觉到沉重和不安。
伊采在见到他的时候,终于找回了正常的冲动。
只要他站在那里,对她便是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令她想要不顾一切的奔向他。
她是这么想的,也便这么做了。
高跟鞋重重的踏在大理石地砖上,伊采的裙摆一旋,只需两步,便铿锵无比地来到钟以青面前。
钟以青伸手,连人带裙子,轻轻松松抱了个满怀,像一朵巨大的棉花糖,绽开在胸前,软绵绵地包裹了他。
他身上是什么香?
伊采在他怀里嗅了嗅鼻子,觉得自己快要醉了。
钟以青说:“我玩不来浪漫,只好交给专业人士去做,你会不会嫌我不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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