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采瞎过一次的眼,绝不会再瞎第二次了。
不可否认,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无法忍受自己耗尽心血捧出来的项目,却让某投机取巧的糊弄学家后来居上。
世上应该有公平的存在,毕竟有那么多人都在为着这两个字拼命。
中午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伊采没有露面。
下午茶时间,外面的女孩子们有说有笑的声音传进来,伊采在望着窗外逐渐西行的日光发呆。
唐蕤敲门 ,送进来了蛋糕。
伊采余光瞥见,无动于衷,只示意她放下,其实没什么胃口。
唐蕤看了她一眼,给她的杯子里续上热水,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可她没有带上办公室的门。
唐蕤的身影刚离开,立刻有一个人出现在视线中。
这下,伊采无法装作无动于衷了。
钟以青左手两个漂亮精致的玻璃杯子,右手提一瓶酒。
借酒浇愁么?
钟以青进门之后,反手锁上门。
酒倒进杯子里,平齐,钟以青说:“你不要给自己太重的压力。”
伊采今天来者不拒,红酒味道甘厚,后劲还大,她也许知道会醉,她说:“你怎么那么能想得开?”
钟以青拿自己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声响。
他缓缓开口:“你精心饲养一盆花,难道希望它常开不败吗?”
伊采不回答。
钟以青:“它们的花期很短,这是事实,不能强求的。”
他们无数人忙忙碌碌台前幕后,付出的所有,都只是为了那花期内短暂的繁荣。
一个新游戏,可以预见的巅峰只有几年的光景。
他们都在为了这短短几年付出精力和时间。
钟以青不愧是人间清醒,他特别能摆正自己的位置。
消遣的游戏,初衷是给大家带去放松和愉快。
一个游戏大家玩腻了,没关系,他要提供更多的、不同类型的选择。
精力本来就是用来消耗的。
生命本来就是用来燃烧的。
伊采究竟还是想不开。
像她这样执拗的个性,一时半会是无法勉强的。
她沉默着闷酒,很快有了醉意。
钟以青近在眼前,半靠着桌子,目光很复杂地看着她。
伊采不想动脑子去琢磨那目光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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