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老家之后,除了一些生活必须用品,没再添置其他任何东西。
伊采正忙着拆自己的两台宝贝电脑。
姜夭漫拉开衣柜,帮她收拾衣服,柜子里果然只挂着寥寥几件应季的衣服,清一色的纯黑,干净简练得有点不像女孩子了。
姜夭漫把衣服取下来,叠整齐,铺在行李箱里。
到最后一件,在柜子深处捡到了一个塑料袋。
伊采拆掉笔记本电脑外设连的乱七八糟的线,理顺的时候,忽然眼皮一抽,猛地回忆起了什么,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漫漫……”
伊采立刻回头。
几乎是同时,姜夭漫举着她那一兜药:“这是什么,需要带吗?”
伊采随手捞的透明袋挡不住任何东西。
姜夭漫一眼望进去,就能清清楚楚。
但她一个正常人,基本不了解这些复杂药名的功效,所以,她问得很寻常。
伊采暗暗吐了一口气,也很寻常地答道:“那个不用带,用不到的东西。”
姜夭漫把药原封不动放回柜子里,转而去收拾别的。
伊采略微放下心。
然而,姜夭漫细腻的心肠总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发挥神来之笔。
她不知怎么想的,收拾了一会儿,行李箱都快摆满了,她又想到了那包药,想起了那几个不太熟悉的药名,于是掏出手机,搜了一下。
伊采心还没落回实处。
忽然,一包药轰地砸到她面前,姜夭漫长腿一搭,斜坐在电脑桌上。
——“交代吧,盐酸文拉法辛缓释胶囊,抑郁症,广泛性焦虑症,不良反应……嗯,三个表格列不完。逍遥丸,阿普唑仑,褪黑素!Rain,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家干什么?”
伊采把最后一根线卷好塞进手提包里,道:“我说我没病,你信么?”
姜夭漫:“这家里就你一个人住,装得没事人似的,药还藏那么深……你让我拿头信你啊。”
伊采:“我被家里人逼着看病已经很可怜了,你一定要信我。”
姜夭漫:“医生的诊断总不会骗我吧,拿给我看。”
伊采当然不会拿病历本出来,她非常认真道:“你为什么要迷信医生呢,医生也是人,有的时候,他们也不可尽信的。”
姜夭漫不做声,盯着伊采看。
伊采似乎更能沉得住气,丝毫不怯对视。
姜夭漫捋了把自己的头发,转身,什么也没有再说,拿走了药包重新打开行李箱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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