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坚持的话……”达米安很勉强：“但我不想听太多的……”

他还没说完，塔利亚就给他看了第一次孕检的照片：“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塔利亚记得很清楚，知道自己怀孕后，第一次去做产检时，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我那时候有点迷茫，又有点困惑，但是更多的是开心和激动。”塔利亚戳着上面的图像：“你那时候才这么大，如果医生不告诉我的话，我都找不到你在哪儿。”

“那说明你当时的医疗知识没学好，塔利亚。”达米安很酷地说：“记住你学过很多护理和医疗知识的。”

塔利亚没理他，捏着他的鼻子：“可我又没怀过孕，而你是我第一个孩子——噗。”

她笑了起来：“真的，你都这么大了，有时候我都会怀疑我之前的记忆是不是做梦。毕竟你现在应该只有……”

她比划了一个长度：“这么长。”

“太矮了，”达米安说：“再给我加几厘米。”

明明不太热衷，但达米安还是凑到了塔利亚身边，去看塔利亚每次孕检时的记录。看着自己从一点点长到四维图像，达米安皱皱眉，被自己丑到了。

“已经很好看啦。”塔利亚说：“真的。”

浑然不记得自己当时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说了什么一样。

“……”达米安对此持保留态度，又问塔利亚为什么在大都会做的孕检：“他不希望你在哥谭做这些吗？我是说，父亲。”

“不不不，其实他在……”塔利亚往前翻了一页：“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我之前一直瞒着他来着。”

达米安：“……为什么？”

塔利亚：“因为他很烦啊，而我当时在做卢瑟的卧底呢。”

听到这个，达米安来劲了，不想听自己是怎么在妈妈肚子里长大的，反而想听塔利亚去卧底的事——可能男孩子就是这样，更喜欢冒险故事而不是温情故事。

塔利亚只能说卢瑟了，心里想着小兔子和兔崽子果然是不一样的。

只是说到卢瑟，不免又要提到拉斯。

还有拉斯做过的事情。

“……嗯，我看到你的处方上好像有叶酸。”达米安没话找话，找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难道最完美的基因结合的产物，我，也需要这个……”

他还没说完，就被他妈妈抱住了。

14岁的他妈妈在颤抖，轻轻地，从肩膀开始，直到全身。小男孩儿坐在沙发上，过了几秒钟，拍拍塔利亚的肩膀。

“都过去了，塔利亚。”他说：“不要怕，也不要……再去想那些了。父亲保证过，他说他会尽最大的可能，让一切都不会再重演。”

可塔利亚还在抖，没有声音，而有一点一点的液体滴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

达米安知道，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而且因为塔利亚在哭，达米安自己也有些沮丧，并且眼圈红了起来。

他不想让人听到自己的哭腔，于是不说话，只是抱着塔利亚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