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住,以为自己被嫌弃了,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是指浇过水了。
想过把瘾的云芽讪讪地收回手,她摸摸树表示下一次一定亲手来浇水。照目前趋势来看,她就种了树,养树的人一直是富冈义勇。
【云姐只管种,不管养的】
【师父养也一样嘻嘻】
【不知道为什么我扭的山路十八弯】
【姨母笑】
云芽的视线不自觉地扫过富冈义勇空瘪的右手袖管,留意到她的注视,他微微侧身,挡住了这目光。
“会不方便吗?。”云芽问。
“不。”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没有。”
“我能看看创口吗?。”
“……”
加粗大写的拒绝三连,云芽没奈何地抓抓头发。倒是习惯了他这模样,在这略窒息的情况下,她独自走到秋千上坐下。
富冈义勇望着坐在秋千上的人,就像她出现那天,他也学着那模样推她一把。
“呜哇!”
只是坐在秋千边缘的云芽冷不防受力,身体朝前扑了出去,富冈义勇一怔,连忙伸手去捞人,没了右手,只能左臂箍在她的腰间。
久违的背后抱,瞬间让云芽想起了在黑暗的火车隧洞里那一抱。他的气息比那次淡薄,但同样让她感到很安心。
两个人中间隔着秋千,云芽被他从后面揽着,非常怪异。
【是报应】
【师
徒总得轮流扑街】
【我朋友上次也这样突然推,然后我摔了】
【哎,我水哥的右手】
【火车隧洞最后的拥抱】
【喂刀子的出来打架!】
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有点快了。
她说了句没事,腰间的手很快松开,这位先生又退到了一个可以说是生疏的距离。云芽有点郁闷,看了几眼他,对方还侧着身体,打定主意不让她观察右边的身体。
也许她的好奇会让他觉得难堪,其实云芽不介意,她还是把他当做健全的人来看,不过是少了右胳膊,就是他再少两条腿,她也不会嫌弃。
可是看着富冈义勇不苟言笑到倔强的模样,她把这感情又憋回去了。
隔天云芽终于给自己的小树苗浇上水了,还是富冈义勇把东西都准备好来叫她的。
接过青年手里的木瓢,她笑眯眯地完成很庄严的浇水仪式。不用杀鬼以后,不怎么社交出门的富冈义勇成为了合格的家里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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