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兆彻底怔住了,哪怕是那天的沉香厅,他都没有见到如此歇斯底里的岑柏言。
岑柏言胸膛剧烈起伏,就连脖颈上都是凸起的青筋,他身上背负着那么多、那么深的委屈、愤怒和痛苦,宣兆看着这样的岑柏言,只觉得气都喘不上来。
他准备了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岑柏言,此刻却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
岑柏言闭上双眼,略略平复了些情绪后,松开了宣兆:“你走吧,别再来了。”
他的左手骨节被墙面蹭破了皮,正往外渗着血珠,宣兆愣愣地看着他擦破的手,有些迷茫且无措:“你不会再相信我了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岑柏言胸膛起伏,“宣兆,不管是真的假的,我们都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结束了。
这个句号本来是由宣兆画下的,现在最后一笔由岑柏言来补全。
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宣兆背靠墙面,缓缓抬起手臂,遮住了双眼。
“你自己打车去机场,”岑柏言走到门边,握着门把的那只手骨节泛着青白,“不送了。”
访客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宣兆不知道僵立了多久,直到岑柏言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直到岑柏言真的没有再回来,他终于颓然地顺着墙面跌坐在了地上。
没关系,没关系的。
宣兆依旧维持着那个轻轻遮住双眼的姿势,他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没有关系。
至少你已经在诚实地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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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彻底结束,才会有新的开始
第86章 对峙
徐明洋在房间里待了得有一个小时,岑柏言才回来。
他往电梯口张望了下,宣兆没有上来。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徐明洋斟酌了一下怎么称呼宣兆,“那个谁,走了?”
岑柏言换了拖鞋,“嗯”了声:“走了。”
他嗓子沙哑,就和喉咙里含着一把沙子似的,浑身上下都是呛鼻的烟味,徐明洋皱了皱眉:“我天!你这是抽了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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