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坚冰上出现了一条裂缝,岑柏言重重闭了闭眼,在心里说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宣兆可以为了博取他的同情故意生病,他本来就是那样一个不择手段的人,只要能达成目的,他对自己比对谁都要更狠。
岑柏言垂下头,深深吸了一口烟。
——这一次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你又要报复谁?我都已经这样了,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昨天他没有出现,岑柏言以为宣兆不会再来了,然而第五天,他背着包走出校门,宣兆依旧笑意吟吟地等着他。
这次他手里提着两个蛋糕盒。
“柏言,”宣兆说,“昨天你没有来,我就把昨天的蛋糕一起带来了。”
岑柏言神情淡漠,沉默地接过那两个盒子。
宣兆等着他把这两只小狗一起扔进铁皮垃圾桶,然而这次岑柏言却没有。
“好,谢谢。”岑柏言说。
他没有丢!
宣兆简直喜出望外,眼中迅速浮起一丝雀跃:“昨天是蓝莓酱,今天的是朱古力,你不喜欢甜,所以我没有放太多——”
“我收下了,”岑柏言看着宣兆,打断了他的话,“明天开始,你可以不要来了吗?”
宣兆一怔,旋即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睫:“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找你,所以才回来你的学校。”
“你找我干什么?”
岑柏言模样极其疲惫,他已经不想再和宣兆兜圈子了。
“如果你的计划里还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直接说,没必要这么折腾自个儿。”
宣兆眉心微紧:“我没有这么想。”
“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岑柏言平静地说,“我早就说过,我们两清了。我能还你的都还了,我妈妈对不起你,你利用我我也认了。你还想做什么、玩什么,都是你的事儿,我不会拦你,但你能不能.能不能.”
说到这里,岑柏言稍稍仰起头,难以忍受般的闭了闭眼。
宣兆面色苍白:“能不能什么?”
岑柏言额角抽动,他第一次在宣兆面前流露出了一丝暴躁的情绪,压抑地说:“能不能他妈的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想起我自己曾经多傻|逼、多幼稚么?”
宣兆垂着头,竖起的衣领遮住他消瘦的脸颊。
“生日礼物,我收下了,”岑柏言最后深深看了宣兆一眼,“我的二十岁生日愿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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