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回家就给你叔叔找不痛快!”岑静香低声呵斥,“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听话!”
岑柏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他妈妈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早起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会儿。”岑柏言说。
他抵触抗拒的样子让岑静香又急又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这点出息,我生你有什么用!”
一周一次的插花课程其实就是阔太太们集会的场合,她听陈太太说万千山最近在打听生儿子的秘方,岑静香心头一沉,生儿子?万千山从没有和她说过这个计划,他想和谁生儿子?
她在外面还要维持万家主母的风范,笑着说:“我和千山是有这个打算。”
匆匆忙忙回到家里,万千山见了她脸色不悦,岑情说哥哥弄坏了爸爸的石头,爸爸很生气。
“你能不能听我的话?妈妈会害你吗?”岑静香关上门,“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要和你叔叔好好相处好好相处,让你改姓你也不愿意,你到底想干嘛?”
岑柏言低下头,抚摸着怀里小猫柔软的毛发:“我才到家,不想和你吵架。”
岑静香板着脸,“砰”一声甩上门。
岑柏言沉默半晌,接着“操”了一声,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小猫也觉察到了他的烦闷,小心翼翼地跳出他的怀抱,缩到床脚卷起了尾巴。
“怎么了?”宣兆看着屏幕那头的岑柏言,“回家不开心啊?”
岑柏言只是看着宣兆,一言不发。
“笑一笑,”宣兆手指点了点屏幕,“嗯.要不我给你学个小狗。”
宣兆把手机固定好,两只手掌靠在耳边,五指轻轻向前一弯:“汪,汪汪——”
岑柏言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宣兆松了一口气,调侃道:“乐了?我还以为我至少要狗叫三百声才能哄好你呢。”
岑柏言轻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床上:“想回家了。”
宣兆说:“你现在不就在家吗?”
“想回咱们的家。”岑柏言说。
“傻乎乎的,”宣兆笑着说,“你那边一个厕所就比我屋子大,有什么好回的。”
“就是想回,”岑柏言注视着宣兆,“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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