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哦,这是我专门买来犒劳自己的生日礼物,这一年真是辛苦我了。”五条悟振振有词。
她狐疑地打开手机,看着备忘录里的内容:“你生日不是十二月吗?”
“是明天,十二月是骗你们的。”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明天是安娜的生日。”家入硝子收起手机,继续低下头写文件,脸上没什么表情,“九月十五。”
“……”五条悟的笑容收敛起来,礼物盒随手丢在桌上,“你们关系有这么好吗?这个都知道。”
“偶尔能聊几句。”
“哇噢,只是聊几句就能知道生日了吗?”
不太懂他在阴阳怪气什么,家入硝子停笔整理文件,叠好后站起来,“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问不就知道了。”
走到储物柜前,打开,“她当时说——”
忽地停顿了,嘴唇轻轻一抿。
“说什么?”五条悟单手托脸,侧头看她。
把文件放进储物柜,关上,目光清冷地看向五条悟:“你答应陪她过生日,她很期待。”
“……”
谁也没有说话,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五条悟垂眸看着实木桌面清晰的纹路,忽然问道:“硝子,你有想过死掉以后的葬礼是什么样的吗?”
家入硝子:“没想过,应该是火化以后中规中矩地让人念一段悼文然后下葬吧。”
他撇了撇嘴,不屑道:“你真无聊,搞这种东西。”
硝子:“都死了谁还管无不无聊啊,我又看不见。”
没管她的话,他自顾自说道:“这几天我有仔细想过。”
支出一条长腿,另一条腿弯曲起来,“来参加葬礼的所有人都必须念一段对我的夸奖作为悼念哦。”
她收拾桌面的动作停住,忍不住打击他:“那样的话大概没有人会去你的葬礼了。”
五条悟笑嘻嘻地回答:“反正我已经决定好了。”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
本来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他突然又往后一仰倒在椅子靠背上,两眼直直盯着天花板,发自内心地感到困惑:“我已经把葬礼都想好了,不是说要杀了我吗,为什么直接走掉了?”
没人回答,五条悟又认真地问了一遍:“硝子,为什么她直接走掉了?”
家入硝子把挂在门边的白大褂夹在腋下:“不知道,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我先去实验室了,不要在我的办公室里发疯。”
然后走出去,又反手带上门。
五条悟肩膀一松,上半身伏在桌面上,无声地勾了勾唇角,极为讽刺。
目光移向那盒包装漂亮的手工糖,眼神意味不明,半晌才低声自语:“……我不了解。”
被空调风吹得心里有点闷,又懒得起身拿遥控器,只好手动把空调风挡在无下限外面。
摆在桌面上的手机陡然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这才不情不愿地接通:“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