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句呓语的话渐渐消弭在人生鼎沸的火锅店里,邓祁没听清。也没太注意,因为他所有的思绪都尽数移到了赵园护食的动作上,曾经在泺安不经意的细碎谈话,被他姑娘记到了心底。
那感觉,就像某个坚硬的地方又被人碰了一下,软地一塌糊涂。
随即迈步走了过去,俯身掐了一把他姑娘的脸,与在场另外两个清醒的室友打了招呼,见两人应该能对付醉酒的孙浅,于是冲她们点点头,将赵园带走了。
出租车窗外夜景飞速倒退,赵园窝在邓祁的怀里倒是意外地安分,只不时冒出几句模糊的呢喃,其余地,都还挺令人省心。
然而这样的想法,在下车不到五分钟后,就被现实无情给推翻了。
赵园在他不经意间冷不丁往地下一坐,彼时邓祁刚带着她拐进楼道,两家父母商量之后,在F中周围的学区房租了个房,三室一厅,六楼,水电物业配置齐全,还有电梯,就想着给两孩子改善下伙食,偶尔吃点好的。
高三压力大,F中的食堂其实也不差,就是春夏秋冬就那一些花样,几十年也没怎么变过,所以才有家长在高三这年过来陪读,帮孩子洗洗衣服做点营养的,也算是为他们分担紧张了。
两人对这儿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邓祁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多少还是更放心一点的,晚上下课了还能在一起补补课,方便很多。
至于长辈那边的安排暂且没听他们说,简眠工作忙,赵父要管理风味馆,赵园之前推测多半是空闲的陈女士过来照顾他们了。不过陈女士自上次看房子来过一回后,中途就又回泺安去了,据说是赵园爷爷那边身体出了点问题,但陈女士说的言简意赅。
打电话过去问的情况也探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没什么大事,让赵园和邓祁自己这几天注意一点,饿了就去楼下的小吃街。
都是比较懂事的性子,于是这两天,算是就她俩住这边了。
本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赵园从车上下来一直都是温温顺顺,任人摆布的搂着他的胳膊,也不用人抱,自己哒哒哒就扒拉着他走进来了。
可真当邓祁把她塞进电梯里后,人就开始不对了,赵园直接贴着电梯厢就往下滑了,站着跟没骨头似地,软软地一摊橡皮泥摊在地上。
还不让他碰,邓祁一过去她就跟着嚎,声音嘹亮地,堪比那晚让他脑袋疼的尖叫鸡了……
沉着脸将她扒拉起来,邓祁将人搂进怀里,单手把住赵园的腰,另一只手空出去开出租屋的门,却没想到被她不老实地在怀里瞎蹭,一个踉跄绊着门槛直接摔进了沙发,赵园脑袋向下一滑。
隔着面料在邓祁腰上啃了一口,正磕在他凸起的腹肌上,在往下一点,邓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地住,想把人扔出门外的冲动。
这他么是能随便咬的地方吗?!
不免沉了脸,邓祁将牛皮糖女朋友从身上扒开,扯了个抱枕过来让他姑娘躺好,盯着小没良心的侧脸看了能有半分钟。
良久,才伸了手过来凑上去捏了捏赵园昏睡的脸颊,声色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能有那么两分咬牙切齿:“小同学,商量个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