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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下他怕忍不住,便什么也不能做。

可峄城长公主根本不懂他的苦!她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怀里,轻声道:“我有些事想与你商量……你有空没有?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总之我想找人说说……”

怎么能没有空!杨英韶一口答应下来,原当她要说些温柔可爱的言语,却不想她道:“你说,女子读书考试,是真的不如男人吗?”

杨英韶沉默片刻,用以调整呼吸:“殿下怎么会如此想。”

“今日在朝堂上,我向陛下谏言,开恩科时一并将先帝定下的女科举办了,可大臣们却说,女子生性优柔,体格也不强健,出外做官是用不得的,便是在京内办差,等成了亲,有了儿女,也要回家相夫教子……让女子考科举,实在并无意义。”

峄城公主将脸埋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你不知道,他们好凶……仿佛我提议叫女子科举,是为了我自己的私利般。我想我爹了,要是他还在,那班腐儒,谁敢如此与我说话!他们就是欺负我爹走了,连他当年的定议都不肯守了……”

自从老皇帝故去,按着规矩,长公主便只能以“先帝”称呼他,可有的时候,在她心里,那个天下最是位高权重的男人,也只是她的爹爹罢了。

被人顶嘴之后的娇纵的小女儿,很想找她的爹爹给她声张正义。

可是爹爹没有了,做太上皇的是她哥哥,做皇帝的是她自小看大的侄子,虽然不能说不亲近,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女儿能向父亲撒娇,要他为自己出气,可姑姑不能向侄子撒泼啊。

杨英韶闻言心中一时百感杂陈,对他而言,自然是当今圣上更好些,至少小皇帝待臣子们甚是宽厚,绝不会用尽心眼试探别人。可那个难以对付的老狐狸,是他心上人的亲生父亲啊。

新帝为何没有直接支持祖父的定议,那些朝臣又为何会反对女子参加科举——这一切其实都很好解释。

但公主要的是解释吗?

他明白的事,公主未必不明白。她只是心里难受,又有些不安罢了。

“臣看来,众人所为的不过是自家子侄的利益,譬如臣就不介意女子参加科举。为何?一来杨家儿郎皆以军功立身,殿下与臣若有男孩儿,多半也不会叫他去做那舞文弄墨的差事的,慢说叫女子参加科举与杨家无关,便是山中精怪也参加科举,又对我家有何损害?可文臣们并不一样了,若是自家子侄叫女子比下去……”

“怕丢人就让自家的孩子好好读书,岂能因为……”长公主抱怨了半句,又气咻咻道,“我知晓,他们就是怕女人去抢了他们的官,譬如阿婉当年在户部做官,同僚们个个排挤她,她便将户部银海司查了个天翻地覆,他们个个都记得,生怕这种事情落在他们自己身上!”

“这……”杨英韶想了又想,委婉道,“如毅亲王妃那样敢想敢做的女子,世上绝不会太多。能考中科举的女子多半也是达官贵人家的女眷,在官场上,也总要为父兄的至交留些情面。”

他没说出来的话外之音是——能拿皇后和公主当后台,又没有受其他社会关系牵绊的女人,天下也寻不出第二个了。更何况,谁知道那时候尚婉仪与毅亲王是不是已经有了些不明不白的情愫,若是真有,那户部还有谁敢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