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渴望来生还能遇到一个旧识,可鹿鸣却将她的手挣开了。
苏流光心头一痛,可眼神扫过,却发现鹿鸣收在身后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沉沉的东西。
那是什么?看着像是一把很小的弩……
她没有说话,而那矮个子的人将血淋淋的布袋往地上一扔,便蹂身扑了上来:“敬酒不吃吃罚酒,只好打断你们二人的腿子,才好锁进笼里做一对金鸟儿!”
接着,苏流光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响声。
三下“啪”,听着像牧童儿甩出的响鞭,伴着霎时亮起又熄灭的光。
血腥味儿更浓了,而那个矮子倒在地上不甘地抽搐着。他上身被炸出几个婴孩拳头大的窟窿,可他再也站不起来了,挣扎的样子像极了被割断了喉管又丢进了开水桶的鸡。
是鹿鸣手里那玩意儿干的?好厉害的暗器啊。
苏流光心神刚动,那高个子的一个也冲将上来,鹿鸣再要瞄准,已然来不及,他一脚踢在鹿鸣握着那暗器匣子的手上,那东西飞了出去。
鹿鸣竟然也豁出去了,不顾那□□脚厉害,使尽全力抱住他,二人同时倒在泥水中纠结厮打。
他虽从体力和格斗技巧上都比不上那人,可那人是要抓他们回去送给“陛下”当玩物,鹿鸣却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心上人在拼命了。
更况此是二人已然近身,对方使不上劲儿,鹿鸣也使不上劲儿,这种情形,自然对只想拖时间的人有益。
一时之间,二人竟打得难分伯仲。
鹿鸣抽出了空子,对着苏流光声嘶力竭的咆哮:“你快走,快走!别管我!殿下在码头上,你去找他!”
苏流光颤抖地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转身跑走了。
鹿鸣仍是豁出性命与那人厮打,不料对方见苏流光跑了,手下立刻发了狠命,直将鹿鸣的手臂扭得再也使不上力气,这才分了胜负。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绳子来,将仍然在努力踢打扑腾的鹿鸣双手双脚都绑住,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伤口,狞笑道:“蠢东西,你为了那个小娘皮,和老子拼命,结果如何?□□无义,她说跑就跑,你图什么来。还不如将她一并带了走,待陛下玩厌了,你也能入她几回……”
话音未落,天地间突然一亮,是同方才一样的亮光。
随着一声脆响,那高个子的一个也瞪大眼睛倒了下去,倒是比他的同伴还安静些——他没有挣扎,但腰带往下的一片儿,正渗出浓浓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