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想得到她的感情,只怕是道阻且长了。
若是早早想到这一点,他或许会改变主意,不去促成他们。终究生人的感情,比几行数据就能操控的喜乐更要紧。可是现在,他却实在无法这样想了。
他有阿婉啊。
他扭头便能看见她的脸,此刻她有些惊异于他的眼神,却还是对他展露了笑颜:“怎么啦?嗳,我还挺高兴你先前不开窍的,若是早早就晓得喜欢女孩儿,只怕……”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叶清瞻向她伸出手来:“阿婉?”
她莫名其妙把手搭在他的掌心:“怎么?”
“你是真的吗?”他问。
“……我还能是假的不成?”舒兰与愣了一愣,她知道他在问什么,但还没想清楚是不是要交代自己的底细,只好如此笑道,“你瞧,我有影子。”
叶清瞻只好讪讪道:“我只不过是……觉得此刻的愉悦宛如幻觉。”
“我当你问我是不是妖鬼呢。”阿婉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唇瓣一挑,笑颜如花,“您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唔,我有点儿饿了也是真的。”
叶清瞻失笑,他扫了一眼席面,王府宴客,讲究每一样菜上桌时都恰到好处。因为鹿鸣甫一开席便把自己灌翻了,如今桌上摆着的,也不过是冷菜与看盘罢了。
自然不能吃这些个。
他对侍人们嘱咐一声上菜,她还问他:“不用等他们了吗?”
“不等了,过会儿叫厨房送点心过去便是。”
这一场宴会至此算是无疾而终,大家分别吃吃喝喝聊天晒月亮,叶清瞻和舒兰与不知晓鹿鸣和苏流光谈了什么,可大约苏流光是给了鹿鸣一个巨大的希望。
因为第二天,鹿鸣就精神蓬勃地跑来跟亲王殿下汇报,他想请殿下把苏姑娘派去和他一起做事。
叶清瞻惊:“你要带她去种土豆不成?”
“不是不是,这哪里是苏姑娘能沾手的事?”鹿鸣眼神明亮,笑得却有些害羞,“苏姑娘说,她没别的本事,女人家的活计总还是会一点儿,她想和下官一道去村镇里,看看百姓们现下用的织机……”
“她不是改良过织机了么?”叶清瞻问。
“那是织锦用的,百姓们平日穿麻衣,因此纺麻线织麻布的机械,或许更有用些。”他把苏流光的原话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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