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侍却是一怔:“您去公主府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将今日之事告诉公主和尚女官,一起想个办法。
可转念却想到了,皇帝提过,公主去北境巡视大燕和柔然的榷场了,连阿婉都跟着走了。
她们不在京中,如今书信也不知是通还是不通,这可真真是没了办法。
他也不敢再跟皇帝提及尚婉仪了,如今多说一个字儿,都是错。
如今唯一的希望是皇后娘娘……尚婉仪到底曾是皇后的人,她的归宿,皇后总有发言权。若是皇后娘娘能相劝一二,事情也许有转圜余地,可皇后……
秦皇后是会为了一个婢女出口反对皇帝意思的人么?
他简直是欠得出彩,欠得开花!
如今真真是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叶清瞻在亲王府里住着的这几日,端的是茶不思饭不想,怎么都觉得自己将阿婉女官害得好惨。
原不过是嫁个不知道可不可心意的郎君,婚后还有法子出来做官。可他那些不怎么吉利的猜测若成了真,不是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么?
叶清瞻可不觉得,给一个不知道哪天就会龙驭宾天的老皇帝做妃子是件好事。
思前想后,他终于再次上书,却是求请皇帝允许自己也前往北边的榷场看看。理由是四州物产丰饶,说不定能跟柔然人签下大单子来,顺便还说,自己北归匆忙没带卫士,劳烦皇帝派些侍卫跟着。
以他的武艺,那些侍卫想把他做掉,自然不可能,但只要他不故意隐瞒行踪,侍卫们总能发现他跟什么人接触了的。
侍卫们知道了,皇帝就知道了。
叶清瞻不可能将兵权或是四州的治权交出去,他只能用自己透明的言行,来表达自己对君上绝无二心。
这一回皇帝倒是准了,批回来的折子上一行红字,却是“泽州事务不可轻慢,速去速归。”
能去就好!只要能见到公主和阿婉,见一面说几句话就好!
叶清瞻带着侍卫出了京城便是一路飞驰,白日里换马不换人,夜里才在驿站歇息三五个时辰。这么的跑了五天,终于是到了鹿州了。
这鹿州原是永宁侯的大营所在,是北线诸城中最安全的城池,如今也是大燕与柔然诸部最大的那个榷场所在地。峄城公主要巡视榷场,也是要先来鹿州的。
她虽早动身了半个月,可公主的车驾仪仗浩浩荡荡,沿途遇州县好歹要去打个照面,岂能如毅亲王一行那样,只管打马狂奔,不理沿路官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