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说医者父母心,不是为了救人性命,何必吃苦学医?然而尚鹿鸣的心肝肺却都是烂透了的!
苏流光与峄城公主势不两立,用了他的毒药,害得峄城公主流产。怕被公主追究,又向他讨了药剂,装死逃出京城。而这还不算完,这个畜生为了苏流光千里奔至北地他的军营中,骗他说苏流光被公主害死了。
在他悲愤难平之时,这贱人拿出了“雪落芙蓉”。
杨英韶知晓那两个女人的恩怨全是因自己而结,公主的惨亡也与他眼瞎分不开干系,可他仍是恨尚鹿鸣。他没用,既不敢报复毅亲王,也不敢为难苏流光,难道还不能弄死尚鹿鸣吗?
他重生以来,也多少次想过,若能将这人捉住,必要想法子让他死得肠穿肚烂!可谁想,原还没到遇到他的时候,他便不知为何躺在这冰水中,把自己冻得只剩下一口气。
杨英韶心里只有两个字——活该。
从刚才看到他相貌的时刻,杨英韶脑袋便是嗡地一响。盯着那张脸,所有的思绪,都系在如何弄死这小子上。是让侍卫们假装捞了个石头,再把他扔回冰水里,还是直接策马踏死这个混蛋?
但公主偏偏就溜达过来了。当着她的面拒绝救助一个“无冤无仇”的少年,她会不快吧。
“……也行。”他说。
——总之公主不能把这祸害带回宫里去,还不是只能交给永宁侯府?进了侯府,他有的是办法磋磨这小子!
于是随员们真搭起了营帐,救这“未知姓名”的倒霉鬼。峄城公主颇为担心,在大帐中与杨英韶对坐,捧着一盏热腾腾的杏子酪,说几句话便停了下来:“表兄,你说,他到底能活不能呀?”
“臣不知道。”——这四个字,其实应该读做“死了最好”的。
许是他的口气有些僵硬,峄城公主大眼睛一转,试探道:“表兄不想救他吗?莫非是识得他?或许有仇?”
杨英韶一点儿笑容都凑不出来,他现在只想冲到隔壁去把尚鹿鸣砍了,勉强抬一下嘴角,却更显得那眼中压不住的愤恨清晰在目。
峄城公主心下一惊,她也笑不出来了。
就她对表兄的了解,他是个磊落坦荡的少年,虽不曾像皇叔毅亲王一样行侠仗义,也不至于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抱有如此强烈的敌意。
她站起身,跑到杨英韶身边坐下,凑得离他很近:“表兄你真的认识他?他怎么你了?你跟我说嘛,若真是个坏人,我把他扔出去冻死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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