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稍稍用了一点力气，抬起他的脸，从额头开始，到眉心，双眼，鼻尖，一点一点地亲吻下去，下巴、喉结……

陆淮暄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忽然抱着她站起身来，大步来到床边，压了上去。

轮到他开始主动进攻。

许嘉瑶热情地回应着。

陆淮暄的激动程度，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甚，也许今晚真的要发生点什么了，许嘉瑶想，她是这么爱这个男人，如果这样能让他高兴一点的话，她也是愿意的。

但到了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停了下来。

许嘉瑶不解。

“我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太好。”陆淮暄解释，“我不希望我们的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他有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不够温柔地对待她，在事后也没法太顾及她的情绪，温柔以待。

这绝对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

美好的第一次，应该是轻松、愉悦，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而不是她为了安慰他，他为了发泄情绪而发生。

许嘉瑶轻轻地亲吻他的耳朵，纤纤素手悄悄往下移动：“我可以帮你。”她轻声说。

在极致愉悦的颤抖中，他重重喘气，用力地拥她入怀：“我爱你。”

“我也爱你。”许嘉瑶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汹涌的心跳声说。

熄了灯，在黑暗中，陆淮暄彻底卸下了心防：“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凶手是陆铭胜和沈德豪。”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脆弱，就像是受到了欺负的小孩，还有着茫然无措。

许嘉瑶心疼极了，紧紧地抱着他：“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看，坏人不是都已经遭受到报应了吗？”

陆淮暄确实是很难过，但是幸好有她在身边，难过的心情便不至于转化成愤怒的冲动。

其实回想起来，当他的手掌掐在那个叫做梁清云的女人脖子上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全然都被愤怒所控制着的，要不是她的电话来得及时，他说不定已经做出了无法挽回的错事。

当时那种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迫切地想要去破坏些什么的心情，真不是假的，如今想起来都还会后怕。

他一向自诩是个自控能力很强的人，但在那一刻，真的差点儿失控。

“还好有你在。”陆淮暄对许嘉瑶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