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多时候,会议延迟,很大概率会导致后续合作出现对方不满的情况。
傅氏倒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而对牧云心生不满——或者换言之,他们应该是最不可能对这种情况产生不满的合作方。
傅家也有病人,完全能理解这种迫切情况。
秦池甚至比傅雪宇的病还要凶急一点,她从就诊后,就一直没能有效地治疗,保守治疗对她来说,只是暂缓寿命,勉强拉长生命时长的一种方式。
傅雪宇好歹还有手术可做,此前也有特效药可以服用。
但秦池……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行。
这种病人,但凡生病,情况危急,极大概率是指着手指头过日子。
牧云选择陪在她身边,也是很好理解的事。
——可能,对他来说,这是陪伴她的最后一段时光。
极其悲观的想法,从傅里君脑中掠过,他看了眼在病床上,还挺生龙活虎的小儿子,回忆起小儿子当年差点没抢救过来的事,不免叹气。
“我就不过去了,”傅里君这样道,“免得再提伤心事,让家属难过。”
闻月也停了手上的动作,她说:
“林医生今天还给我发消息,要我煮点鸡肉鸡汤的,补充营养。”
“隔壁家属不知道有没有给煮?如果没的话,我这还多带了一盅呢。”闻月从儿子口中知道隔壁病房住了原来认识的秦家小姑娘后,在家里煮鸡汤就多煮了一份。
她想法挺简单,也不是为了让人感谢她,在之后合作上给傅氏多点便利优惠。
只是单纯觉得:秦池的男友牧云年轻,可能想不到要煮点营养品给她吃。
儿子还说,秦池身边还有个朋友在,是那个大明星苏一杳。
问题是,苏一杳也挺年轻的,不晓得能不能注意到病人该吃点什么、补点什么。
傅雪皓这才注意到他妈来的时候,手边多提了一盅保温罐是给谁的。
“我去敲门问问?”他顺势说。
闻月点了点头,继续放凉鸡汤的动作,示意大儿子去问问看。
傅雪皓又到809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
这回开门的是牧云。
病房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个人——侧身对着门口,鬓角带灰,轮廓鲜明,像是外国人。傅雪皓定睛一看,才分辨出这位中年人应该是个混血。
长相很英俊,穿着考究的衬衫,旁边的椅子上放了一件外套。
他坐在床边,认认真真地给病人正在挂水的手臂用热水袋捂捂——一些病人在输液时,手臂僵冷,动弹发麻,因为注射液需要长达数小时才能结束,常常挂了半瓶,手臂就开始泛滥痛意、冰冷。
大夏天输液倒还好,天气一冷,室温低,在这还没正式供暖的大环境下,输液对于病人来说是有点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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