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云澜至此,不能不应答。自己也意识到,闪烁的言辞,是另一种承认。
“他知道孩子的事么?为了孩子找过你么?”非寅关心这些。
“他.......他不知道,从没告诉过他。”云澜诚实的语气,这件事便真得不能再真了。她又严谨地补充:“也许他有什么猜疑,但没有追问过我。”
非寅沉默了一会儿,他想,她肯承认,很好,他只是想知道实情而已。调整坐姿,他靠回沙发里。
他甚至在心底某处有一刻权衡,如果她矢口否认,不肯说,他想,她这些忙也许就不用理会了。他不喜欢不坦荡的人。
房里沉静下来。
“云澜,何愈存牵扯的问题并不简单,要想保释出来,是不可能的。”他语速极慢,是异常严肃的态度,“唯有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但这需要筹划的时间,动用到的人、事、关系,都很复杂。”非寅是实事求是,但也是别有用意。商场的生意、人场的生意,他沉浮经历多年,不是白来一趟。她是带着目的来的,他有所图也是无可厚非。他想,云澜通透,自然也明白。
云澜明白,这份人情太重,重得轻易还不清。
非寅更明白,这个忙,太难帮,可于他而言,越难帮越好,人情债,撇去人,剩下的就是情债!他和她之间的情!
云澜抬手把颈上戴的宝石领扣摘下来,推到非寅面前,“六叔,我知道这里面疏通关系打点各方,需要很多钱,我祖母留下一箱这样的东西,我可以……”
非寅垂眸看了一眼,把那只领扣推了回去,低声告诉她:“云澜,我们这里,不谈钱!”
不谈钱……
云澜视线落在那圈宝石的光晕上,她沉默地点了点头。
非寅背后的阳台门没关严,一阵冷风吹进来,钻进云澜心口里。
“六叔可有把握么?”她抛开细枝末节,奔着目的,心里只有这一件事。
非寅沉吟着,微微低头。
云澜目光停在他脸上,他眉目不动,看不出表情,她心里,时间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
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不。忽然起身,推开阳台的花窗玻璃门,开口问她:“云澜,你喜欢我这后院里的海棠花么?”
她望着他站在门边微微偏身的样子,映着半面日光。“喜欢,很美。”她回答,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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