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妖娆的抱臂站在地心,说出的话音绕着房间转了好几圈,灌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白露!”愈存抬高声音提醒她。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心说,我这算客气的了。
云澜眼见着教授憋得大耳朵都发红了,赶紧起身替他遮掩,“走吧教授,我收拾好了,咱们快下楼去病理室看材料吧,去晚了该关门了。”说着话,她把庄教授搀起来,拉着他脚不沾地的先走了。
白露瞧着他们一径出门头也不回的样子,转头看了看愈存的黑脸,“是他先说我的!说谁女妖精呢,自己长得猪八戒似的……”
“行了!”愈存打断她。
白露撇撇嘴,不言声。她最近收敛了许多,也有一点在心底里承认,其实愈存对的时候多。她不再时时和他对着干。
“走吧,阿听在楼下等着呢。”她规规矩矩站着,没有把手搭在哪里。
愈存很快跟着她走出了办公室,在过道里,白露和愈存低语,“就是拍卖会的事儿,叫我们去参加一下,怀疑成川老狐狸安排他弟弟来,大概是要把一些搜刮来的古玩珠宝,通过暗线带走,陈老板让我们去认认门。”
“丰德盛拍卖行,”愈存看了看白露递过来的字条,思索了片刻,“乔家的产业?”
“嗯,非寅名下的。”白露挑挑眉。
“成川是想和乔非寅合作吧!”愈存问。
“非寅最讨厌日本人,不会和他们合作的。”白露万般笃定的语气,愈存转头看了看她的脸,没说话。
非寅前两天去了西安一趟,见了几位当地的朋友。又星夜兼程地赶回来,他有许多事情要忙,局势变幻莫测,各方势力对峙,他一人坐在火车包厢里,隆隆声响和窗外退走的无限春光,像冥冥的漩涡,围绕在他周围。
他回来的当晚,接到成川部长的邀请,约他参加酒会,他推脱,说路上受了风寒,在养病,不宜外出,于是对方差人送了一篮水果来,送到他西郊的家里。
午后时光,非寅留在自己的房子里,他书房特别宽大,太宽大了显得人渺小。他站在那篮水果前,拿一把银质小手枪,瞄准里面的绯红苹果,他站在那儿,瞄准了很久,不知在想什么,旁边站着的钟秘书,以为他不会开枪,他却突然“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苹果应声四散碎开,连果核也崩碎跳到他脚边来。
他始终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眼睛。
非寅的拍卖行里,有一批明清时期的古董要拍卖,租了和平饭店顶层的大厅来用,场面宏大,灯光熠熠,非寅当晚没有出席。愈存和白露应邀前往,见到了一些熟人,也认识了一些生面孔。有两位马来富商,同白露站在窗边说话,愈存从另一头走过来,那两位马来人远远看了他一眼,很快和白露结束了对话,转到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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