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点小动作,被他一把捉住手腕,扭到背后去。“哎呦,干什么!玩笑也开不起,真没意思!”白露叫唤着,自己退后一步,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收了气焰。
愈存手上略用力,把她推在床沿,她顺势坐下了。
他无声,伸手把文件纸递到她面前,让她自己看。
借着昏黄的灯光,白露不屑地扫了一眼,仰头道:“有什么就直说?我看见这些字就头疼,要干什么,你看过不就行了嚒。”
愈存深深吸了口气,回身拉了把她梳妆台的凳子来坐下,拿手指指了指上面几个字给她,“心漏病”!
她盯着纸面的眼睛,立刻聚了光,“刷”的一声,把文件抢在了手里。
愈存坐在一片昏暗里等着她看完。
“什么意思?”她抬头来问,眼睛里满是谨慎的光。
愈存微微低着头,朝门外方向看去一眼,示意白露小声说话。
“他喝了酒,肯定睡了,听不见。”白露肯定地说,阿听是陈老板的人,负责为他们传递消息。
虽然白露说阿听已经睡了,但她自己还是低身来,凑到愈存头前,两人小声说话。有些私事,是谁也不能告诉的。
“我弟弟,”她说,说出口时不自觉的抬眼看愈存的眼睛,知道他不信,她也得咬死了这么说,“你是几时知道的?”
愈存在心里哼了哼,这时候,她还想着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几时知道有什么要紧,现在的问题已经到了怎么医治孩子的先天性心漏病了,倒回去问这些有什么用。他忍不住鄙视地瞪了她一眼,低声道:“这孩子的病,不尽快医治,拖下去会越来越不好,香港有医院可以医治心漏病,我劝你尽快考虑,把孩子送出去。”
白露听了,一阵沉默,久久没有回应,末了她从纸页上端露出精厉的眼睛,盯着愈存的脸道:“为什么帮我?”
愈存懒得答言,低头看了看床边铺着的地毯,上面有白露抽烟烫出的几个小洞,焦黑的一圈。“你治不治,自己做个决定,目前形式很不好,能送出去就尽早送出去。”他说完打算要起身,被白露一手按住膝头。
“愈存,”她说。
他又坐回来,看了看她的手,她马上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