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木一手握着刀柄,进了客室,反手拉了一把那扇裂了缝的木门,其实门锁坏了好几个月,“砰”的一声响过,那木门又错开了缝,无数道目光从那道缝儿里射进来。
客室很小,简陋,唯有一张方桌,上面摆着一套粗瓷茶具,连条凳也只有两张。云澜被桌子挡住去路,尚未停下,被隆木扯着手臂扭过身来,顺势的拉扯下她外衣,同时一手推了推刀刃,云澜痛得不得不偏了偏头,却忽然迎来一刻平静。她起初一直不敢抬眼正视这个人,这时敢和他对视,圆鼻子圆眼睛,整张脸都是又圆又扁的,像没长开的小孩,停在了十几岁的样子。要记住这个长相,永远记住……她在心里这样想。
他眼神朝她胸前示意的扫了扫,云澜没动;他逼近来上手胡乱的揪了一把,扯开了两粒领口的衣扣,叫她自己脱掉衣服,她仍旧没动。
外面站着的人,矮个儿的翻译不知何时转到怀承身后来,手枪的枪口无声的顶在他后背上。“里面是你的女人?”他调笑的,看热闹的语气,带着点余兴未消的幸灾乐祸。
怀承无声,眼睛里看清他的全貌,目光含着锋刃。
“不要紧,”他拿捏着语气轻易道:“你们运气不错,我们大佐在前面宴客,时间差不多了,隆木耽搁不了多久,等他快活完,也不会把你女人怎么样,仍旧还你,放心!”末了,不知哪里碰到可乐的地方,哈哈哈的低笑起来,笑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像老鼠的叫声。
他笑声还未止住,里面“哐啷”一声打碎茶盏的声音,骇然惊得人心一抖。怀承看着隆木挥刀劈碎了桌面上的茶壶,逼云澜脱掉上衣。云澜不肯,他索性扔掉手里的军刀,扑身上去,把她压倒在桌面上。
他不受控的上前一步,被翻译的枪口抵着,用力按住,他在他耳边说:“你多动一下,我就开枪,顺便再干掉那个小孩儿,你试试!”
里面传来挣扎声……
怀承那样无声的站着,一只耳朵里灌满全婶母女的哭泣声,一只耳朵里灌满客室里的挣扎声。有一刻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掀翻那个人鬼不是的畜生,拿那把军刀刺进他心脏去,放干他的血,让他不得好死。无论如何,他先救下他心里最要紧的人,哪怕死了,也不能让人碰她一下。别的事先不去管,别人的死活也不要去顾,他只管他自己痛快!
可他......!一股甜腥味从他喉间泛起,他关不掉的耳朵,挥之不去的声音。
“陈秘书,”有人从门外快步踏进来叫嚷:“大佐下来了,立刻就走,快!”他身上套着极长的黑大衣,一只脚跨进门槛里,一只脚留在门槛外。
“什么?现在走?”矮小的陈秘书仍举着枪,作难的朝客室里扫了一眼。
黑衣人不耐烦跟着瞟了一眼,正色道:“快点儿,车子要走了,把人喊出来。”
“哎哎哎。”陈秘书一叠声答应着,放开怀承,奔向客室里。嘴里说着一长串日语,亲自上手去拉隆木,被尚未得逞的隆木反手甩了一记耳光。他不屈不挠的连拉带拽的把隆木拖走,和冲进去的怀承正面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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