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却猛地两眼一翻,双腿一软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脖颈侧赫然有着一根纤细的银针,尾端甚至还在微微抖动着,可见附着在上面的气劲之大。
不多一会儿,外面暗处守着的几个人就看到了胡德从书房中走出,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从廊下快步走了,瞧着应该是要去往前院。因着几人还要费心藏匿身形,是以每个人的视线都算不上好,心下虽然疑惑却也没有任何异动,因为他们接到的主家命令就是在屋中女人出府之后进行尾随,再听命动手。
大家都只是略微一恍神,随即继续死盯着书房的方向,从透光的窗户望去,还隐约可见书架旁边立着的人影。几人不由得在心中嗤笑,到底是小地方的妇人,眼窝子只有那么浅,占起便宜来真是没完没了了。
另一边,付绵绵躲过书房周边的眼线,顺利的摸回了之前的院落。
进入到柳青山日常起居的主屋后,她的视线掠过了左手边的大书桌及百宝架,不由得微微蹙眉。目前看来对方心思狠毒又缜密,肯定不会将重要的玩意儿安置在书房内的,但他的本质却又过于谨慎,真要是替别人做了点什么,定会将一些相关物品存放妥当,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一个能够毫不犹豫取走对他有恩的发妻之命的人,难不成还指望着他对其他人别无二心吗?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东西究竟放在何处?
她忽然想起了刚刚被自己扔到地上的妆匣,木头制成的东西还算结实,只是也难免摔出了缝隙,其中似乎内有乾坤,对方原本的打算应该就是用那妆匣中隐匿的东西处置她的。
既然柳青山这么爱玩儿机关……付绵绵踱步走到了床榻前,四处敲打了一番后,并未在床榻及梳妆台那边发现什么猫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的那张俏脸上却愈发的沉静了,站在原地思量了一阵子,接着迈开腿走到了百宝架前,歪着头细细观察起来。
“咦?”
忽而她发出了细碎的疑惑声,又走了两步停在了其中一个摆放在架子上的彩瓷花瓶前,这彩瓷花瓶看起来并不像是什么前朝古董,风格更偏向于这些年的审美。
瓶身上的花纹乃是彩蝶戏水,彩蝶双翼灵动自然,瞧着也不像什么私人土窑流出来的便宜东西。
但奇怪就奇怪在,仔细看上去,瓶身上的色彩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偏差。付绵绵伸出手去将瓷瓶仔仔细细摸了个便,很快就发现了瓶身上纹路的细微差别。
咬了咬牙,她稍微用上了一些力气将向上拔了拔,果真那瓶子岿然不动。她便又左右扭了扭,就在她专注鼓捣瓷瓶的时候,位于百宝架右下侧的一个格子内侧背板忽然弹了开,连带着格子中放置的鎏金青釉瓶都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见状,付绵绵眨了眨眼,缓缓地蹲下身去。果真在格子背板后发现了一个暗层,从中掏出了不少物件儿及收拢的很仔细的宣纸,没有多做犹豫的抖落开来,一目十行的看着上面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