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郡主眼巴巴望着火堆。
少年垂下眼皮看向金灿灿的烤鸡,闻着很香,看着也很香,他没有一丝胃口。
九郡主和小钰一人一只油光水亮的鸡腿。
噼啪跳跃的火光中,少年单手支颐,眼也不眨地凝视着对面被一只鸡腿哄得眉开眼笑的九郡主。
九郡主捏着袖子给小钰擦了擦脸上的油渍,小钰将鸡腿递到九郡主唇边,九郡主嗷呜咬了一口,又将自己没碰过的那一半鸡腿送到小钰嘴边。
“好吃吗?”
“好吃!”
“那下次还让你坏蛋哥哥烤鸡腿。”
“好耶!”
隔着暖金色的焰苗,九郡主含笑的目光轻快地落在少年的脸上,高兴地说:“坏蛋哥哥明天可以再烤一只鸡吗?”
坏蛋哥哥说:“不可以。”
对面的一大一小同时蔫了下来。
坏蛋哥哥又说:“明天再说。”
对面的一大一小瞬间又喜笑颜开。
少年手肘支膝,掌心托腮,目光倾斜地擒获九郡主似真非真的面容,距离上一次见到她非易容的容貌已经过去很久了。
少年换了只手支腮,心不在焉中倒是想起离家出走的前一晚,族长与他说,族里过几日便会向中原提亲,待中原小公主嫁来那日,需他前去迎亲。
少年说小公主又不是来嫁他的,他去迎什么亲?
族长就等着他这句话,当即道,那便由你娶她。
少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指尖敲点着掌心的摄心蛊,漫不经心地说,哦。
第二天,少年离家出走了。
少年从小无人管,也没人敢管,十多年来活得随心所欲,看不顺眼的人说杀就杀,在西域,堪止小儿夜啼者当属十七岁的苗疆月主。
族长与族人说的话少年向来左耳进右耳出,中原那位和亲的小公主他更是不在乎,离开苗疆的那天他甚至想过是否要先去杀了那位小公主,如果小公主死了,后面的事情一定很有趣。
然后他迷路了,若有若无的杀意也在日复一日的迷路中被慢慢磨灭。
少年在边关转了整整两个月也没有走出西北大漠,后来听说小公主的送亲队伍终于抵达边关,少年突然来了兴趣,屈指将蠢蠢欲动的摄心蛊拢入袖中,临时决定去瞧瞧那位约摸命不久矣的小公主。
迎亲队伍过于显眼,即便他是路痴也能寻得到小公主的所在。
小公主想要逃婚。
少年恶趣味地给其他人下了沉睡蛊,袖中的摄心蛊对小公主的味道垂涎三尺。
小公主撞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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