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学业未竟,这趟去估计又要明年才回来。
琢磨着可以挂在床头。
苗苗送出去的画不知道多少, 她觉得自己身无长物,挣回来的好像就是这些。
大方说:“两幅吧。”
哪有人送单数的,听上去好像就不太好。
王雪知道她的画, 现在也能值几百,摆手说:“我就是留念一下,也不好带。”
又觉得小的就便宜, 两只手拢在一起,说:“这么大就行。”
苗苗沉吟片刻,说:“那画一朵荷花吧。”
即使她还没想好画哪一朵,明天挑挑。
船夫听见他们说话,道:“你们是来莲庄写生的吧?”
他们这儿是不太有名气,但每年还是有那么些美院学生来的。
赵明宇代表应,寻思没必要解释那么清楚。
船夫就给他们推荐说:“上回有好几个首都来的学生,就在相思楼那片画的。”
首都学生都在那画,能是什么差地方吗?必然有他每日看着,都没看出来的好处啊。
苗苗还想着明天去绕园子一周,看要在哪画,听着“相思楼”几个字,问道:“那有什么特别的吗?”
船夫生于斯、长于斯,着实没看出来,不过说:“楼不错,是以前那大家小姐的绣楼,就在莲庄里头,靠着花池建的。”
又说:“楼门口有棵树,你们小年轻可以去绑红绳,保姻缘的。”
还有这种习俗。
赵明宇平常是粗枝大叶的性子,这会不由得惦记起“封建迷信”,撺掇道:“那我们明天就去看看吧。”
也不是不行,两个女生都没什么反应。
只王雪若有所思,察觉到他的兴奋,嘴角微微向下。
苗苗仍然迟钝无所觉,到住的地方,正撞见周杨忙完。
周杨今天是帮着去送聘礼,在女方家吃过午饭才回来。
下午又帮着拉货,好端端的小轿车,给开成卡车。
他拍拍身上的灰,看到人问道:“吃过饭没有?”
苗苗“嗯”一声,说:“你吃了吗?”
这种喜事,当然鱼虾酒水管够。
周杨跟她说午饭的菜色,又问道:“今天上哪玩了?”
两个人自然说着话,王雪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挪动,又看向赵明宇。
倘若开窍一些,赵明宇能从其中看出怜悯,可惜他水准也很有限,只自顾自别过脸——据他对着镜子分析,自己的侧脸是最好看。
王雪不明所以,只以为他是恰好转头,挽住苗苗的手示意
她刚刚就念叨着想上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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