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记事起,年年如此。
如今远在异乡,总觉着像是少了些什么。
云乔掐着指头,在心中大致算了算,若她能够在秋猎时顺利脱身,立时往家中赶,应当能赶在桂花落尽前回去。
裴承思这个人天资不错,若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便会尽力而为,往往也都能做得很好。
他几乎每日都会去练箭,云乔也总会跟过去,练骑马。
虽结伴来结伴回,但到了之后,两人往往是各自忙各自的。不过落在旁人眼中,这也成了帝后和好如初的佐证。
自打被梁嬷嬷告诫后,虞冉一直在反复劝解自己,要耐性等待,等到裴承思对皇后厌烦就好了。
可帝后和好如初的消息听得多了,她便没法再平心静气。
“圣上日日陪着皇后,可我连秋猎都去不成。”虞冉捏着作画的笔,指节泛白,像是要将那笔给折断一样。
笔尖蕴着的浓墨滴下,随即晕开来,毁了那尚未画完的山水垂钓图。
抱琴暗自叹了口气,开解道:“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依着旧例,总是要去的。可您看,贤妃与安嫔不是也没在随驾之列……”
“她们怎能与我相比?”虞冉略带烦躁地打断了这话,“我与圣上自幼相识,就连骑马,都是一道学的。”
抱琴看出她的不耐烦来,立时噤声。
虞冉看了眼那已经不成样的山水画,越想越不甘心,直接揉成了一团废纸,起身叫人伺候更衣。
怀玉进门来回禀虞冉的动向,说宁嫔去了跑马场时,云乔正在榻上地看书。
她虽在几日内掌握了骑马,却因练得太多,腿上磨破了皮。只能上了伤药,老老实实地窝在房中休养,没再随裴承思过去。
听了这消息后,云乔半是无奈地看了怀玉一眼:“我知道你如今消息灵通,但也不必什么事情都要特地来回我。”
怀玉无声地笑了笑:“奴才原以为,您会想要知道宁嫔的动向。”
“我对她没什么兴趣。”云乔直截了当道。
怀玉已经彻底摸清云乔的性情,相处时少了许多顾忌,甚至还问了句:“您仿佛……对宁嫔并不介怀?”
“你是觉着,我应该记恨她吗?”云乔反问了句,随后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我是不喜欢她,但也谈不上怨恨。非要说的话,甚至还有些可怜她。”
裴承思这样的人是不该靠近的,离得越远才越好。若是还对他抱有期待,就注定遭受折磨,难以解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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