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郿娥会说这些话,还是李信教的,因为他在五城兵马司对京城的消息最是灵通不过。
“这事我知道了,等陛下回来我就与她说。”
郿嫦和郿娥见无双要和陛下说,面面相觑了一下,虽有些犹豫,但还是问出了口。
“娘娘把这事告诉陛下可好?”
“有何不好的,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管不了外面的事,不如让陛下去处置。”
两人被无双说得一愣一愣的,也不好再说下去了。等出了凤栖宫,郿嫦见郿娥忧心忡忡的,哂然一笑,道:“让我说,你也不要担心她,她既说了,肯定没事。”
“可是信哥说,此事还是先给娘娘透个风,免得事情闹大,害得娘娘在陛下受牵连。我本想的是,娘娘知道这事后,不管是吩咐我们办事,还是想个什么法子把事情压下去,没想到娘娘竟会打算告诉陛下,娘娘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
...
“她难道就不怕?”
“怕什么?”太皇太后反问道。
明惠郡主满脸纠结,道:“她就不怕陛下瞧低了她?家里竟然出了这等恶毒的女子,还闹得满城风雨,多丢人啊。”
太皇太后笑了笑:“她为何要怕?此事既非她所做,对方除了与她有些亲戚关系,两者并不亲近。且夫妻本就同为一体,互相分忧解难,不是理所应当?”
“可……”
“你会觉得她怕,说白了是以帝后的关系去揣摩二人,而不是以夫妻关系去看待。以帝后关系去看,皇帝是九五之尊,至高无上,皇后即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臣子,自是该顾忌自己的体面乃至名声,要极力去维护,不让自己失了皇后身份。可若换做夫妻关系去看待,此事根本不算是什么事。”
太皇太后略有些感叹道:“这恰恰就是她聪明的地方,坦诚、明晰自身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按理说,她身为皇后,这般闹剧,下一道懿旨也就平息了。可下懿旨容易,如何向皇帝交代却难。”
“你身处后宫,是如何知道前朝乃至外面事情的?是不是有人与你互通消息,又是谁帮你办的事?宣宗和太上皇一直想肃清外戚,苦无法门,因为外戚同时也是自己的助力,当年你寻求助力得登皇位,如今你登上大宝就清洗当年的功臣?现在皇帝只一个皇后,皇后又不与家中亲近,倒是把外戚给断了。
“看似尽善尽美,恰恰此时的皇后不能松懈,一次也就罢,若是做得顺手,次次往外面伸手,久而久之帝王猜忌心本就重,未必不会择了其他女子入宫,来压制皇后的权利过盛,历来这种事都不少。很多时候夫妻之间的互相猜疑,就是从不经意的一些小事开始的,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可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