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楼下,池越停好车,陶哓哓刚准备开车门,他连忙说:“等会,还下着雨。”
“没关系,我……”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拿了伞下车,雨势小了许多,只时不时淋着点细雨。
池越走到副驾这边,绅士的帮陶哓哓打开车门,又赶忙撑开伞,把陶哓哓护到楼下。
他穿着件黑色的T恤,雨滴落在他身上,有很快快暗色的水痕。陶哓哓被他的气息包围着,不同于祁亦言的干净,他身上,多了些烟草味。
到了楼下,陶哓哓有些不好意思,她晃了晃手里没撑开的伞说:“我说池大神,其实我带着伞,不用那么客气,不过,谢谢了。”
池越依旧噙着浅浅的笑,暂时收起伞,握在手边,一滴滴水珠往下落。
他站在她面前,才发现池越比她高了半个头,也算合格的身高。池越垂眸望她,夜光下,深邃的双眸泛着柔和的光,声音清澈,又带着些紧张说:“哓哓,不用客气。今天,恩,其实是他们总担心我沉迷游戏,经常寻思给我介绍女朋友,我都拒绝了。不过今天,我很庆幸没有拒绝,遇见你,我很开心。陶哓哓,你和其他女孩很不一样。”
陶哓哓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又饱览群书,怎么会听不出他的潜台词。心里也算开心,而且他的条件,都很符合标准。
在这之前,她确实想,远离祁亦言,好好开始生活,谈一场恋爱,结婚,然后过完一生。
可是,真当这样的人出现时,她忍不住会与祁亦言做比较,对比出来的往往都是他的不好,他的危险,可,总是会忍不住深陷其中。曾经那浓烈的感情经历,没有随着时间的冲刷而变淡,当这个时候,她清楚的知道,忘掉祁亦言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这样开始一段新感情,对池越来说,实在不公平。
她还在乱想着,就感觉到,自己被一个冰冷的视线盯着。仿佛黑夜中,蛰伏着的猎人,而她,是被盯上的猎物。
乱糟糟的,以至于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打哈哈问:“恩?”
迟越推了推眼镜,并没有因为她的分神而不悦,无奈一笑,走近些说:“没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说,对了,如果待会有空,可以看我比赛。”
“好呀,看着你打,好带劲。”
陶哓哓挥手和他告别,看着他的车走后,却突然看到小区对面的男子。
黑漆漆的夜晚,他笔直的站立在车旁,身穿黑色衬衫,手撑着一把黑伞,面目表情的看着前方。
旁边一盏路灯泛着微弱的光,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雨滴顺着他伞滑落,溅到鞋子上。
陶哓哓第一反应是逃,她也确实逃了,但是跑到楼上,她小步挪到阳台处,才看清祁亦言的模样。
从上往下看,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他这时撑着的伞微微倾斜,遮住了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左手似乎捂在胃的位置,陶哓哓没由来的一阵心疼。